第546章 夜探敌营窥虚实（1/2）

残阳如血，浸染雁门关下的焦土。徐墨踏着粘稠的血渍巡视战场，断矛与残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几名军医正跪在尸骸间，小心翼翼地抬起重伤将士。秦峰浑身浴血，长枪枪尖还滴着暗红血珠，大步走来：“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三千余，北狄折损近万，但主力仍在。”

徐墨点头，目光投向关外黑沙坡的方向，那里的篝火已燃起点点星火，如鬼魅般闪烁。“慕容烈虽退，却绝不会安分。他麾下射雕部箭术超群，铁骑冲击力惊人，若正面硬拼，我军损耗必难承受。”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腰间佩剑，“今夜，我要亲自去探一探他的营寨。”

“不可！”秦峰急忙劝阻，“北狄营盘戒备森严，将军乃全军主帅，岂能以身犯险？不如让末将带人前往。”

“你需坐镇关内，稳定军心，加固城防。”徐墨语气坚定，“慕容烈老谋深算，今日试探只是虚招，他必然藏有后手。我若不亲自去看，心中难安。”他转头看向周岳，“周将军，你率五百轻骑在外接应，我与十名精锐斥候潜入敌营，三更时分在黑沙坡西侧的老槐树下汇合。”

周岳深知徐墨性格，不再多劝，抱拳领命：“将军保重，末将定在此处等候，若有变故，即刻率军接应。”

夜色渐浓，月隐星沉。徐墨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涂抹了草木灰，与十名精选的斥候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摸出雁门关。关外草原上风沙四起，掩盖了脚步声，众人如猎豹般匍匐前进，朝着黑沙坡的北狄大营疾驰而去。

北狄大营连绵数里，篝火熊熊，巡逻的骑兵手持火把往来穿梭，马蹄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清晰。营寨外围挖有深壕，壕沟内侧竖起尖木栅栏，上面悬挂着铃铛，稍有触碰便会发出声响。

徐墨示意众人停下，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的铁爪，借着风力甩向栅栏顶部，铁爪精准勾住木梁。他拉住绳索轻轻一试，确认牢固后，率先攀爬而上，动作轻盈如猿猴。斥候们紧随其后，片刻间便尽数越过栅栏，落在营寨内侧的阴影中。

“分头探查，半个时辰后在此汇合。”徐墨压低声音吩咐，众人立即四散开来，融入黑暗之中。

徐墨独自朝着大营中央的黄龙大旗方向摸去，那里正是慕容烈的中军大帐。沿途不时遇到巡逻兵，他皆凭借敏捷的身手避开，或在关键时刻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落单的巡逻兵击晕，拖入阴影之中。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帐外守卫森严，数十名身披重甲的武士手持弯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徐墨藏身于不远处的帐篷后面，借着帐篷缝隙向内窥探。

帐内，慕容烈正与几名将领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张沙盘，上面标注着雁门关的地形与两军布阵。一名络腮胡将领沉声道：“可汗，今日我军虽未攻破雁门关，但已探清敌军虚实，他们的强弩与滚石虽猛，却难以持久。明日我等可集中射雕部，全力压制城上守军，再让铁骑从正面猛攻，必能破城。”

慕容烈摇头，手指在沙盘上一点：“徐墨心思缜密，今日已识破我军迂回之计，明日必然会加强侧翼防守。何况，他麾下的轻骑机动性极强，若再次从侧翼突袭，我军恐难应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让鬼方族的‘血巫’出手。”

“血巫？”众将领眼中闪过一丝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