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修仙通过率99．9％（1/2）

翌日，辰时三刻，青岚宗主峰演武场。

昨日的考试舱已经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三座巨大的环形观战台。中央空出一片方圆五百丈的演武区域，地面铺设着特制的黑色石材——那是炼器宗最新研制的“吸能玄武岩”，能够吸收化神期以下的全力一击而不碎裂。

今日，整个天玄大陆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因为秦洛在昨日考试结束后，通过量子传讯符向全大陆发布了一条简短的通告：

“科学修仙认证考试，实战验证阶段，今日开启。凡是对科学修仙法存疑者，皆可上台挑战。规则不限，生死不论。我们将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科学，不仅能炼丹，更能战斗。”

短短半日，消息传遍九州。

此刻，演武场外围已聚集超过十万修士。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满了三座观战台，还有更多人悬浮在半空，或驾驭飞剑，或盘坐法宝，层层叠叠如同人墙。最夸张的是，居然有十几个擅长空间法术的宗门，直接在演武场周围开了几十个“观战窗口”——那是稳定的空间裂缝，透过裂缝能看到千里之外同步传来的影像。

贵宾席上，丹塔代表团占据了整整一排座位。

为首的丹辰子脸色阴沉，身旁坐着丹塔的十二位长老。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那三人——一个穿着血色长袍的老者，一个背负七柄长剑的中年修士，还有一个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血魔老祖、七剑真君、无影散人。”苏妙仪站在主控塔内，盯着监控画面，声音凝重，“丹塔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居然把这三位都请来了。”

秦洛挑眉：“很强？”

“都是化神期。”苏妙仪调出资料，“血魔老祖，三千年前就已成名，擅长血道秘术，据说曾以一己之力屠灭三个中型宗门。七剑真君，剑道天才，三百年前以金丹修为越级斩杀元婴魔修，如今修为已达化神中期，号称‘一剑出，万法破’。无影散人最神秘，没人见过他真面目，只知道他精通暗杀，曾成功刺杀过两位化神期修士。”

她顿了顿，看向秦洛：“你要小心。这三人任何一个，都足以横扫寻常宗门。”

秦洛点点头，目光却依旧平静：“化神期……正好。如果连化神期都打不赢，我们凭什么说科学修仙法能改变世界？”

他转身走向演武场入口，深蓝色的长袍在晨风中微微拂动。

辰时四刻，钟声响起。

秦洛独自一人走到演武场中央，面对十万修士，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全场哗然：

“我知道，很多人不服。觉得我们只会炼丹、只会算数、只会搞些花里胡哨的理论。觉得真正的修仙，就该是飞剑纵横、法术对轰、一拳破山河。”

他顿了顿，声音通过扩音阵法传遍每个角落：

“所以今天，我不说话，只动手。”

“凡是想挑战科学修仙法的，现在可以上台。规则很简单——打败我，或者被我打败。”

“我只用科学修仙法的手段，不动用超过筑基期的灵力总量。也就是说，你们可以用金丹期的修为、元婴期的法宝、化神期的秘术……我不限制你们任何手段。”

话音落地，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狂妄！太狂妄了！”

“筑基期灵力总量？他疯了吗？！”

“就算是化神期修士，只动用筑基期灵力也打不过金丹期啊！”

贵宾席上，丹辰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侧头对身后的血魔老祖低语几句，血袍老者狞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演武场上空陡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遮日，而是天空被染成了血色。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修为较低的修士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置身尸山血海。半空中，血魔老祖的身形缓缓浮现，他脚下踏着一朵血色莲花，莲花的每一片花瓣都由粘稠的血浆构成，还在缓缓蠕动。

“小辈。”血魔老祖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老夫修道三千年，见过无数狂徒，但像你这般不知死活的，还是头一回。”

秦洛抬头看他，神色如常：“血魔老祖，血道化神初期，主修《血海真经》，擅长‘血煞化形’‘血咒噬魂’‘血遁千里’三种秘术。弱点：血道功法依赖精血，体内精血总量有限，每次施法消耗巨大，无法持久作战。”

血魔老祖脸色一变：“你……”

“我说过，科学修仙法建立在理解之上。”秦洛打断他，“你的功法、你的弱点、你的战斗模式，在开战前就已经被分析透彻了。”

“找死！”血魔老祖暴怒，右手一挥，脚下的血色莲花猛然炸开！

无数血浆化作漫天血雨，每一滴都重若千钧，带着腐蚀万物的煞气倾泻而下。这不是普通的攻击，而是血道神通“血雨腥风”——每一滴血雨中都蕴含着血魔老祖的元神烙印，一旦沾身，就会被血煞侵入体内，腐蚀经脉，吞噬神魂。

观战台上已有修士惊叫后退，生怕被波及。

秦洛却一动不动。

他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张开。

“分析：血雨成分为‘怨念聚合体’‘精血能量载体’‘血煞信息素’。密度1.8克\/立方厘米，平均下落速度每秒三十丈，附带‘灵魂腐蚀’‘肉身侵蚀’‘灵力污染’三重负面效果。”

“应对方案：第三型灵力场——‘超高频震荡分解场’。”

话音落地，以秦洛为中心，半径十丈范围内的空气突然开始……震颤。

那不是普通的震动，而是频率高到肉眼无法捕捉的极致震荡。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波纹，如同水面的涟漪，但每一道波纹都蕴含着某种规律的韵律。

血雨落入这个范围。

然后，消失了。

不是被蒸发，不是被弹开，而是如同沙子落入筛网般，被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粘稠的血浆被震散成血细胞、血浆蛋白、灵力残渣；蕴含其中的怨念被高频震荡打碎成无意义的信息碎片；血煞信息素被分解成中性分子。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息。

三息后，漫天血雨消散无形，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还残留在空气中。而秦洛方圆十丈的地面，干干净净，连一滴血珠都没落下。

全场死寂。

血魔老祖瞳孔骤缩。他这一招“血雨腥风”虽然不算最强手段，但曾凭此招重创过三位元婴后期修士，就算化神期对手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化解。

可秦洛……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这不可能！”血魔老祖嘶吼，“你用了什么法宝？！”

“没有用法宝。”秦洛平静地说，“只是用特定频率的灵力震荡，破坏了血雨的结构稳定性。从物理学的角度说，任何物质都有其固有频率，如果外部震荡频率与之匹配，就会引发共振，导致结构崩塌。”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血雨，固有频率是每秒九千七百四十二次震荡。我刚才施加的频率，是每秒九千七百四十一次——故意差了一次，因为完全共振会引发能量爆炸，可能波及观众。”

血魔老祖脸色铁青。

对方不仅破解了他的招式，还精确地说出了破解原理，甚至还考虑到了“避免波及观众”这种细节。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教学？

“好，好，好！”血魔老祖连说三个好字，眼中血光大盛，“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真正的神通！”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诵晦涩咒文。随着咒语响起，他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脚下浮现出一片血色漩涡。漩涡中，无数狰狞的鬼影挣扎爬出——那是被他吞噬过的生灵残魂，被炼化成“血海鬼卒”，每一个都有金丹期实力！

十只、百只、千只……

短短五息，演武场上空已出现三千血海鬼卒，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它们发出凄厉的尖啸，声音汇聚成实质的音波，震得防护结界都泛起涟漪。

“血海滔天，万鬼噬魂！”血魔老祖厉喝，三千鬼卒同时扑下！

那一幕，如同血色瀑布倒灌。

观战台上已有胆小的女修捂住眼睛。

秦洛依旧站在原地，甚至……闭上了眼睛。

“分析：血海鬼卒，灵体生物，结构为‘怨念+灵力+信息烙印’。集群攻击模式遵循‘蜂群算法’，有简单的协同机制。弱点：灵体结构脆弱，对高频能量抗性极低。”

“应对方案：第七型灵力场——‘相位干涉湮灭网’。”

他睁眼，瞳孔中闪过无数数据流。

然后，他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右手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圈。

一个金色的光圈在他头顶浮现，直径约三丈。光圈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几何图案——那是秦洛根据“量子场论”推导出的灵能阵法，能够产生相位干涉效应。

第一只鬼卒撞入光圈。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鬼卒就像从未存在过般消失了。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所有接触光圈的鬼卒，都在瞬间被“湮灭”——不是杀死，而是从存在层面被抹除。

更诡异的是，光圈似乎有某种引力。那些试图绕开的鬼卒，全都被无形的力场牵引，不由自主地撞向金色光圈。

三千鬼卒，如同飞蛾扑火。

十息后，天空恢复清明。

血魔老祖踉跄后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那些鬼卒与他心神相连，被全部湮灭的反噬让他元神受创。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嘶声道，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秦洛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血魔老祖：

“你的功法，建立在吞噬他人精血与魂魄的基础上。三千年间，你共吞噬生灵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一人，其中修士五千三百零七人，凡人七万四千一百一十四人。你的体内，积累着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一道怨念，它们没有消散，只是被你压制。”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审判的意味：

“从科学的角度说，这叫‘能量污染’。大量的异种能量残留在你体内，虽然短期内提升了实力，但也破坏了你的能量循环系统。你的经脉中有百分之三十七的区域已经‘灵能淤塞’，你的丹田有十三处‘暗伤’，你的元神……早就千疮百孔。”

血魔老祖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秦洛淡淡道，“用‘灵能光谱分析仪’，配合‘多维能量成像技术’。你在我眼中，就像一本翻开的书。”

他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我要做一件事——帮那些怨念，获得解脱。”

秦洛双手结印，这次的动作很慢，很郑重。

“第九型灵力场——‘超低频共振净化场’。”

“频率：每秒一次震荡。”

“目标：与所有怨念的固有频率同步。”

“效果：引导怨念能量，有序释放。”

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以秦洛为中心扩散开来。那涟漪很慢，很柔和，如同春风吹过湖面。

但当涟漪触及血魔老祖时，异变陡生。

血魔老祖的身体开始……发光。

不是他自己发出的光，而是无数细小的光点从他体内浮现。那些光点五颜六色，每一个都隐约可见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被他吞噬的生灵，最后的残念。

七万九千四百二十一个光点。

它们缓缓升起，在空中盘旋，最后汇聚成一条光的河流，流向天空。在升腾的过程中，光点逐渐变得纯净，那些扭曲的人脸渐渐舒展，化为安详的表情。

“不……不要……”血魔老祖跪倒在地，疯狂地抓向那些光点，却徒劳无功。

随着光点离体，他的修为开始暴跌。化神初期、元婴后期、元婴中期……最终停留在金丹初期。不仅如此，他的外貌也在急速衰老——从鹤发童颜的老者，变成满脸皱纹、头发掉光的垂死老人。

当最后一个光点升空消散，血魔老祖瘫软在地，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秦洛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

“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普通的金丹期修士。你欠下的罪孽，用修为来偿还。至于那些被你吞噬的人……他们已经自由了。”

他抬头，看向观战台：“下一个。”

全场鸦雀无声。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质疑科学修仙法的战斗力，那么现在，所有疑虑都被碾碎了。

不是用法宝碾压，不是用秘术取胜，而是……用理解，用知识，用那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彻底瓦解了一个化神期修士的三千年修为。

这比杀人，更令人胆寒。

贵宾席上，七剑真君缓缓起身。

他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背后背着七柄长剑——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各不相同。

“秦道友。”七剑真君开口，声音平和，“血魔老祖罪有应得，我无话可说。但我今日来，只为求证一件事——”

他一步踏出，已出现在演武场上空，与秦洛相距百丈。

“剑道，能否用科学解析？”

秦洛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七剑真君，三百年前创‘七色剑道’，以彩虹七色对应七种剑意。赤剑炽热、橙剑厚重、黄剑迅捷、绿剑生机、青剑锋锐、蓝剑深邃、紫剑诡异。七剑齐出，可布‘七彩剑阵’，曾困杀化修。”

七剑真君点头：“不错。那你可知，我这七种剑意，从何而来？”

“知道。”秦洛抬手，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光图，“赤剑，你观摩火山喷发三年所悟，剑意本质是‘高温等离子体控制’；橙剑，感悟大地脉动所创，剑意本质是‘重力场叠加’；黄剑，观闪电所悟，剑意本质是‘高速粒子流’；绿剑，体悟草木生长所得，剑意本质是‘生命能量场’；青剑，源自罡风切割，剑意本质是‘高频震荡切割’；蓝剑，观深海漩涡所悟，剑意本质是‘流体力学涡旋’；紫剑……这个比较特殊，是你在一次秘境中沾染‘虚空能量’后变异所得，剑意本质是‘空间褶皱操控’。”

他每说一种，七剑真君的脸色就变一分。

当说到紫剑时，七剑真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虚空能量的秘密，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因为我能看见。”秦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我的‘灵能光谱视觉’中，你的七柄剑，就像是七本打开的书。每一柄剑的能量结构、每一道剑意的运行原理，都清清楚楚。”

七剑真君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不是愤怒的笑，不是苦涩的笑，而是……释然的、开怀的笑。

“好，好一个科学修仙法！”他大笑，“三百年来，我一直试图理解剑道的本质，却总觉得隔着一层迷雾。今日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

他收起笑容，郑重地向秦洛抱拳：“秦道友，请赐教。我想看看，在你眼中，剑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如你所愿。”秦洛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提议。”

“请讲。”

“我不破你的剑，不解你的意。”秦洛说，“我只用科学的方法，复现你的七色剑道。我们以剑对剑，以意对意。”

七剑真君眼中爆发出精光：“当真？！”

“当真。”

“好！那秦道友小心了——第一剑，赤剑·熔岩！”

七剑真君并指如剑，背后的赤色长剑嗡鸣出鞘。剑身通体赤红，剑尖所指之处，空气扭曲，热浪翻滚。他一剑刺出，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一道赤红剑光如岩浆喷涌，直刺秦洛面门！

秦洛不闪不避，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法器。

他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赤剑本质：高温等离子体控制。”

“复现方法：将火属性灵力加速至每秒三千公里，激发空气分子电离，形成等离子流。”

“形态模拟：剑形。”

“温度设定：摄氏六千度。”

一点火星在他指尖亮起。

然后，那点火星在百分之一秒内膨胀、延伸、塑形——化作一柄与七剑真君手中赤剑一模一样的赤色光剑！

两柄赤剑在半空相撞。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