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常数表当咒语（1/2）

秦洛的苏醒与一席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驱散了笼罩在青岚宗核心层心头的阴霾。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科学之道”最坚定的基石与最闪亮的灯塔。当他重新开始主持大局，哪怕只是卧床远程指挥，整个宗门的运转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变得更加高效、更加有方向感。

“薪火”计划第二阶段的启动，是秦洛应对“模因污染”的第一步。他亲自挑选了“薪火一期”中表现最突出、心性最坚韧的五名弟子，在绝对保密的静室中，开始了名为“科学真解”的特殊授课。

课程内容，远超常规的功法讲解或数据推演。秦洛从最基本的科学精神讲起——怀疑、实证、逻辑、开放。他讲述科学史上的重大发现背后，那些先驱者们所经历的质疑、失败与坚持。他将科学探索的过程，与修士求道问道的心路历程相联系，指出二者在追求真理、克服困难、超越自我上的本质相通。

“敌人散布的‘修炼到头一场空’、‘天道有私’，是用静止的、悲观的、决定论的目光看待世界。”秦洛的声音透过传音法阵，平静而有力，“而我们科学之道，是动态的，是乐观的，是相信世界可以被认知、可以被改善的。我们承认未知，但绝不屈服于未知；我们承认困难，但坚信方法总比困难多。”

“飞升与否，重要，但并非全部。重要的是，在这条探索的过程中，我们变得更强大，更智慧，更接近世界的真相。我们创造的知识、技术、理念，能够惠及同门，影响世界，这本身就是一种‘超脱’，一种对个体局限的超越。”

他没有回避当前面临的严峻威胁，反而将其作为案例进行分析。“敌人用‘逻辑污染’、‘秩序抹杀’、‘模因攻击’，正是因为他们惧怕我们的‘不确定性’和‘创造力’。他们将世界视为一个固定程序，而我们，是程序中的‘变量’和‘bug’。他们的攻击，恰恰证明了我们道路的正确性——我们在改变，在进化，在打破‘框架’！”

这些话语，如同甘泉，滋润着五名年轻弟子有些干涸和困惑的心田。他们眼中的迷茫逐渐被清澈与坚定所取代。秦洛不仅是传授知识，更是在为他们树立一个强大的、不容动摇的精神内核。这个内核，将帮助他们抵御一切外在的“信念腐蚀”。

与此同时，“昊天镜”系统的“模因反制”模块也开始全力运转。青岚宗掌控的“天机阁”信息网络，开始有策略地发布一系列“正能量”信息：某位外门弟子凭借科学筑基法，以平庸灵根成功筑基的详细经历；某个附属家族运用青岚宗提供的标准化灵植技术，产量翻番的喜讯；以及经过适当艺术加工（隐去核心机密）的、关于青岚宗成功抵御“影魔”、“黑甲军”、“浮空堡垒”等威胁的战斗简报，突出科学方法的有效性与集体的智慧勇气。

这些真实、具体、充满希望的故事，如同阳光，开始驱散“模因污染”带来的阴冷与怀疑。虽然无法根除所有杂音，但至少在主流的舆论场和青岚宗内部，积极向上的氛围重新占据了主导。

而在秦洛的指导下，对“质能方程自爆丹”的改造工程，也以“因果律扰动弹（概念型）”为代号，秘密展开。秦洛否决了简单粗暴的“大当量爆炸”思路，他要求厉北辰团队，必须深入思考“能量释放的可控性”与“攻击的规则针对性”。

“敌人有‘秩序框架’，试图用‘确定性’抹杀我们。”秦洛在项目启动会上（通过水镜术远程参与）指出，“我们的反击，不能仅仅是更强的‘力’，而应该是更巧的‘法’。要能干扰甚至利用他们的‘框架’。”

他提出了一个初步构想：“尝试将几种代表此界基本物理常数的数学表达式（如圆周率π、自然常数e、普朗克常数h的灵能近似值等），进行特殊的灵能编码，并使其在一种极其不稳定的‘逻辑灵晶’载体中共振。当这枚‘扰动弹’被激发后，它不会产生物理爆炸，而是瞬间释放出一段极度复杂、蕴含‘基本常数矛盾’或‘数学真理扰动’的灵能信息流。”

“这种信息流，对常规物质和能量几乎无害。但对于依赖精密灵纹逻辑、预设程序化‘框架’的敌军装备——比如他们的浮空堡垒灵路、黑甲战士的控制核心、甚至可能存在的更高阶‘秩序攻击协议’——这种基于数学真理的‘逻辑噪音’，可能会像病毒一样，侵入其系统，引发难以预测的逻辑错乱、程序崩溃，甚至……‘规则反噬’。”

秦洛将其比喻为：“用一把由‘数学真理’打造的、无形的‘钥匙’，去胡乱搅动敌人那看似精密、实则僵化的‘规则锁芯’。”

这个构想比造炸弹更加抽象，也更加困难。它要求对灵能的信息编码、对数学常数的灵能化表达、以及对“逻辑灵晶”这种新型材料的炼制，都有极高的造诣。但厉北辰和他的团队，最不缺的就是挑战高难度的热情。在秦洛提供核心公式和思路后，他们立刻投入了疯狂的实验。

就在青岚宗内外紧锣密鼓地应对“模因污染”和研发新武器时，永冻荒原的“测试”，也进入了新的阶段。似乎察觉到“模因污染”的效果被逐渐抵消，他们再次变换了花样。

这一次，攻击更加直接，目标也更加明确——青岚宗下辖的、一个刚刚建立起“科学修炼示范点”不久的中型城镇，“清河镇”。

袭击并非大军压境，也非无形污染。

而是……“天灾”。

当然，是人为制造的、极其诡异的“天灾”。

这一日，清河镇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缓缓旋转的彩色漩涡！漩涡颜色瑰丽，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红不像红，蓝不像蓝，不断变幻，如同打翻的颜料盘被强行搅动。

紧接着，从这些彩色漩涡中，降下了完全违背常理的“攻击”。

有的漩涡降下炽热的“冰雹”，冰块落地不化，反而燃烧起幽蓝的火焰；有的降下轻柔的“羽毛”，羽毛看似无害，触物即爆，威力堪比低阶符箓；有的降下粘稠的“雨水”，雨水落地后迅速凝结成具有腐蚀性和束缚性的胶质；更有的，直接降下扭曲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彩色光斑，这些光斑照射之处，建筑的颜色会莫名改变，物体的质地会变得奇怪（如石头变软，木头变脆），甚至……修士体内的灵力属性，也会发生短暂的、混乱的偏移！

整个清河镇，瞬间陷入了光怪陆离、规则紊乱的噩梦之中！护镇阵法在这种完全不符合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属性混乱不堪的攻击下，效果大减。镇中修士和凡人惊慌失措，他们熟悉的法术和应对手段，在这种混乱攻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检测到高强度、多属性混合、且存在‘规则扭曲’效应的复合攻击！”驻扎在清河镇的青岚宗弟子，也是“薪火”一期的优秀学员之一赵明，一边组织疏散民众，一边通过紧急通讯玉符，向宗门汇报，声音带着惊骇，“我们的‘麦克斯韦封魔阵’对部分混乱能量有压制效果，但对那种‘规则扭曲光斑’几乎无效！它在改变事物和灵力的‘基础属性’！”

消息传回，青岚宗高层震动。这种攻击方式，前所未见！它似乎不再追求直接杀伤，而是在玩弄和扭曲最基础的物理与灵力规则！

秦洛立刻调集“昊天镜”系统，分析传回的影像和数据。他看着那些彩色漩涡和诡异的攻击，眉头紧锁。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混合……这是对‘常数’的扭曲。”秦洛低语，“‘炽热的冰’违背了相变温度常数，‘爆炸的羽毛’违背了物质结构常数，‘改变属性的光’……更是在直接干扰灵力与物质相互作用的基本‘耦合常数’！”

敌人，似乎开始动用更加接近“规则”层面的攻击手段了！他们在尝试用扭曲局部“常数”的方式，制造混乱，测试青岚宗对这种“规则层面骚扰”的应对能力。

“这种攻击，常规的防御阵法、五行法术，都难以有效应对。因为它的攻击目标，是我们习以为常的‘世界运行规则’本身。”秦洛快速分析，“要对抗它，要么，有更强大的、能稳定局部规则的‘定序’力量；要么……就用更根本的、不容篡改的‘真理’，去对冲和纠正这种扭曲！”

他想到了正在研发的“因果律扰动弹”，那东西就是基于“数学真理常数”的。但那是攻击武器，且尚未完成。

那么，防御呢？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像“麦克斯韦封魔阵”稳定能量场那样，稳定一片区域内的“基础规则常数”？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秦洛脑海。

“常数表……当咒语！”

既然敌人用扭曲“常数”来攻击，那我们就用吟诵和共鸣最根本、最稳定的“数学与物理常数”，来构筑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