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电视剧试镜机会(2/2)

小夏凑过来看剧本时,肩膀不小心碰到成彦的胳膊,她赶紧往后缩了缩,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看这个苏锦,卖绣品谋生那段,我奶奶以前就是绣娘,她说绣娘捏针时手指要弯成‘月牙形’,你试镜时要是演这段,我教你手势!” 她边说边比划,手指弯成小小的弧度,像真捏着根绣花针。

“你这小丫头,比成彦还急。” 陆岩端起咖啡喝了口,眉头轻轻皱了下 —— 显然是忘了加糖,他却没放下,继续说,“新人没那么多‘戏份执念’是好事,上次那个演‘小宫女’的演员,戏份才 8 场,结果观众把她的挡刀戏剪了 100 多个二创视频,后来接的代言都是‘国民度品牌’,比硬炒热搜的艺人走得还稳 —— 这就是‘角色红利’,比流量持久多了。”

陆岩和小夏走后,办公室里只剩翻剧本的 “沙沙” 声。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成彦没开大灯,只拧亮了桌角的小台灯 —— 台灯是顾怀安上次送她的,灯罩上画着小吉他图案,暖光落在剧本上,把字迹照得软乎乎的。她把 u 盘插进电脑,点开片花 —— 镜头里的长安城灰瓦白墙,破庙的茅草被风吹得晃,绣品上的缠枝莲纹清晰得能看到针脚,张导的镜头果然爱拍 “细节”,连演员袖口磨出的毛边都给了特写。

看到 “破庙缝嫁衣” 的场景时,成彦忽然站起来,把旁边的椅子拉到台灯下当 “破庙的石头”,她轻轻坐下,裙摆蹭过地板发出 “窸窣” 的响。她学着小夏比划的 “绣娘手势”,手指弯成月牙形,捏着不存在的 “针线” 往 “嫁衣” 上缝,缝到第三针时,她慢慢抬起头,嘴角往上弯了弯,眼睛里却慢慢积起水汽 —— 不是大哭,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怕掉下来砸坏了 “嫁衣”。她练了三遍,每次 “缝针” 的力度都不一样:第一遍松,像刚拿起针线的生疏;第二遍紧,像想起家人的绝望;第三遍又松下来,像接受了 “一辈子歪了” 的命。练完后她在笔记本上写:“缝嫁衣时,手指要先抖,再稳 —— 抖是怕缝不好,稳是知道再不好也得缝完,像我以前练《十年霜》,总唱错气口,却还是每天练 20 遍。”

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 11 点,成彦摸了摸桌上的咖啡杯,指尖碰到凉透的杯壁时下意识缩了下 —— 她忘了喝,咖啡已经凉得像冰。但她没起身换热水,反而把笔记本往剧本旁挪了挪,继续标 “情绪关键词”:第 5 场 “初见主角”,她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 “盾”,写 “警惕是盾,软是里面的芯,像我第一次见顾老师,怕他觉得我唱得差,却还是忍不住问‘气口怎么调’”;第 10 场 “被仇家追杀”,画了个 “跑” 的简笔画,写 “慌是脚步慌,眼神不慌,像我以前赶夜路,怕黑却还是攥紧手机走,知道慌没用”;第 31 场 “临死送信物”,画了个 “笑” 的表情,写 “笑是松了口气,不是不怕死,是终于能给家人‘一个交代’,像我夺冠那天,笑着哭,是觉得‘十年没白等’”。

笔记本的页脚被她翻得发卷,上面还沾了点咖啡渍 —— 是刚才不小心碰到杯子洒的,她用纸巾擦了擦,却没擦干净,反而留下个浅褐色的印子,像苏锦嫁衣上歪掉的针脚。凌晨 2 点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支浅灰色彩铅,在 “苏锦说话” 旁边画了个 “小声” 的符号,写 “说话要轻,像怕惊动破庙里的老鼠,即使挡刀时喊‘小心’,也得压着嗓子,因为她一辈子都在‘藏’,连喊都不敢大声”。

窗外天快亮时,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剧本的 “藏锋藏泪” 四个字上。成彦合剧本时,指尖蹭过磨损的封面,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纸墨香,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晨雾味 —— 像苏锦待过的破庙,有草木的清,也有岁月的沉。她拿起手机,手指有点抖(熬夜熬得指尖发僵),却还是飞快地给林薇发消息:“明天的仪态练习能不能提前一小时?我想跟小夏学绣娘的手势,还想练‘收肩提气’的走路姿势,怕试镜时忘。”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成彦趴在桌上歇了歇,额头抵着微凉的剧本封面 —— 她忽然觉得,苏锦不是 “剧本里的角色”,更像个藏在时光里的朋友,等着有人听她的故事。晨光慢慢爬上她的手背,暖得像小时候妈妈的手,她轻声说:“苏锦,我会好好替你讲故事的,不会让你白等。”

桌上的咖啡杯还凉着,但她的眼里却亮着光 —— 像熬夜练歌时看到的第一缕晨光,微弱却坚定。她知道试镜很难,淘汰率很高,但她不怕 —— 就像以前在地下室练歌,没人听也没放弃,现在她要替苏锦 “站” 在镜头前,把那些 “藏在心里的疼”,轻轻讲给所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