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暖房翻箱,手账藏语(1/2)

老院的青砖在寒冬里结了层薄霜,沈清月推开木门时,寒气裹着松木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裹紧了身上的驼色大衣,指尖触到门框上的铜环——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总在冬天把铜环擦得发亮,说这样推门时就不会冻手。

“先把炉子点上吧,屋里比外面还冷。”许深抱着那只旧木箱跟在后面,呼出的白气在空气里散得慢。沈清月点点头,快步走向厨房,灶台上还摆着妈妈以前用的铁锅,锅底的烟垢都透着熟悉的痕迹。她蹲下身掏出火柴,“刺啦”一声点燃炉子里的柴火,橘红色的火苗慢慢舔舐着木柴,暖意一点点在小厨房里漫开。

两人把木箱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桌子边角的木纹被岁月磨得光滑。沈清月解开系在箱扣上的红绳,指尖碰到冰凉的铜锁时,心跳忽然快了半拍——上次在花田打开箱子时太匆忙,只来得及看个大概,这次要好好整理妈妈留下的东西,就像妈妈还在身边,陪着她一起收拾一样。

“先看看这块布吧,做件大衣肯定好看。”许深拿起那块天蓝色的丝绸,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极了盛夏时花田上空的天。沈清月凑过去摸了摸,软得像云朵,她忽然想起妈妈以前总说,要给她做一件“能装下整个春天”的大衣,原来妈妈早就选好了布料,连颜色都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

两人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粉色绣葵花的被子铺在沙发上,针脚里还藏着淡淡的樟脑香;那对银镯子放在锦盒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还有几匹不同颜色的布料,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用红线缝了小口子,像是怕被老鼠咬坏。

“手账还在里面呢。”沈清月忽然想起那本深棕色封皮的手账,她伸手在箱子里摸索,指尖触到粗糙的布面时,心里一暖。手账比她记忆里更厚些,封面上的向日葵刺绣被摩挲得有些发亮,像是被妈妈反复摸过无数次。

她坐在炉边的小凳上,许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两人借着炉火的暖光,一起翻看手账。前面的内容她上次已经读过,可再看时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妈妈记着她第一次吃桂花糕时沾了满脸糖霜,记着她第一次骑自行车摔破了膝盖却强忍着不哭,记着她高考那天偷偷在书包里塞了块向日葵形状的饼干……每一件小事,都被妈妈仔细地记在纸上,画着小小的向日葵做标记。

“你看这里,”许深忽然指着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男孩,旁边写着:“今天清月说,长大了要嫁给会陪她种向日葵的人,还说要让他一起吃我做的桂花糕。”沈清月看着那行字,脸颊发烫,抬头时正好对上许深的目光,他眼里满是笑意,像盛着整个冬天的暖光。

手账一页页往下翻,很快就到了她上次看到的最后一页——那页记着她上大学离开家的日子,妈妈写着:“清月走的时候哭了,说会常回来,可我知道,她要去更远的地方,像向日葵一样,朝着阳光生长。”

沈清月以为手账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她轻轻一翻,竟发现后面还有几页空白纸,纸边有些泛黄,像是被特意留出来的。她心里一动,继续往下翻,忽然看到纸上有字迹——不是她之前看到的娟秀小字,而是稍微大些的字,笔画里带着几分郑重。

“这是……写给你的?”沈清月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指着纸上的字,抬头看向许深。许深凑过去,只见第一行写着:“给清月的先生:”,后面的字迹工整又温暖,像是妈妈坐在灯下,一字一句认真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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