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宫是个大数据库（2/2）

安全巡逻数据： 他记下大内侍卫巡逻的路线、时间间隔、队伍规模和交接规律。哪些地方守卫森严？哪些地方看似无人却可能有暗哨？他甚至在一次远远看到鳌拜带着随从气势汹汹经过时，默默记下了其扈从的数量、装备和行进路线，评估其威胁等级。

每一天，他看似在机械地完成着分配给自己的、最卑微的杂役，但他的大脑却无时无刻不在高强度运转。大量的原始数据被采集、分类、存储、交叉验证。他利用一切空暇时间，在脑中整理这些信息，试图找出其中的模式、规律和漏洞。

他发现，皇宫的运行依赖于一套极其精细且等级森严的“协议”。任何逾越行为都会导致系统的“报错”甚至“惩罚”。同时，这个系统也充满了“冗余”和“低效”，许多流程沿袭旧例，并非最优解。

他也感受到了那无处不在的、压抑的“监控”氛围。无数双眼睛，有意的、无意的，都在注视着。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可能被解读、被上报。在这里，信息就是力量，而沉默和观察，是最好的保护色。

他依旧执行着与茅十八约定的“酸碱缓解法”，每次领取到海大富通过特定渠道送来的“解药”（依旧是那暗红色药丸）后，都设法用碱水或醋水处理后再服用。体内的不适感依旧存在，但似乎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可忍受的水平。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数据库里“解毒”这一项的优先级，始终被标为最高。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他会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同屋太监的鼾声和梦呓，在脑中调出那个不断丰富、细化的紫禁城三维模型。无数的光点（人员）在其中移动，信息流如同闪烁的代码穿梭，权力结构如同无形的网格笼罩一切。

“变量太多，规则复杂，权限不足。”他冷静地评估着现状，“但任何系统都存在漏洞和未定义的边界。需要找到那个可以提升权限，或者可以利用系统漏洞的……‘钥匙’。”

这个“钥匙”可能是一个人，一件事，或者一个被忽略的信息节点。

他像一枚沉默的棋子，被海大富放在了这盘巨大的棋局上。但他不甘心只做棋子，他要成为那个解析棋盘规则，并试图反过来利用规则的……程序员。

皇宫这个庞大数据库的初步扫描和基础架构搭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由这个名叫“小桂子”的少年，悄然完成。下一步，将是更深入的数据挖掘，和寻找那个能让他写入自己代码的……入口。而那个入口，似乎就在他不经意间，远远瞥见的、那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宫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