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神不上班,但随叫随到(1/2)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连接了火星地底的幽深与地球老巷的废墟。

那声心跳,跨越星海,跨越生死,精准无误地敲击在林小满的灵魂深处。

他猛地回神,视线重新聚焦于手腕上那本由光影构成的、娟秀的《给小满的信仰指南》。

他几乎是贪婪地、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仿佛一个迷途百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地图。

日记的第一页,没有宏大的世界观,没有复杂的能量体系,只有一句朴素得像邻家阿姨唠叨的话:“孩子,神不是靠人拜出来的,是靠你不忍心让人失望撑起来的。”

下面是一行更小的注释,用截然不同的逻辑重新定义了他赖以为生的金手指。

【愿力值,并非收集品,而是“回应率”的实时数据化。

每一次他人向你投来希望、信任与依赖,都是一次“信仰连接”的请求。

你是否回应、如何回应、回应的完成度,决定了信仰之书的能量转化效率。

回应,则能量涌流;忽视,则连接枯萎;欺骗,则根基腐朽。】

林小满的呼吸骤然停滞。

一个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如尖针般刺入脑海。

那是他刚觉醒信仰之书不久,在暮光区的地下集市,一个步履蹒跚的基底人类老人,颤抖着递给他一枚磨损严重的老式记忆芯片,恳求他帮忙修复里面唯一一张亡妻的照片。

那时,他正被周明远的手下追查,他害怕暴露“治愈之光”会引来杀身之祸,于是他撒了谎,说自己无能为力,冷漠地拒绝了老人。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手腕上的信仰之书纹身冰冷如铁,愿力值的增长几乎停滞了整整一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那是系统升级前的瓶颈,却从未想过,那是“神性”在对他发出无声的警告。

他把“信仰”当成了可以囤积的货币,却忘了信仰的本质是双向的奔赴。

“妈妈……”林小满喃喃着,眼眶滚烫,一种巨大的悔恨与明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立刻打开个人终端,接入“记忆守护者”的公共频道,以组织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向所有成员,乃至所有曾通过各种渠道向他求助过的人,发送了一封公开道歉信。

信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诚恳的检讨和承诺:“……因我过去的胆怯与自私,忽视了许多本该被听到的声音。从今日起,我将逐一回应所有未被满足的期待。无论大小,无论远近。”

信件发出的瞬间,他手腕上的日记光芒大盛,无数曾黯淡下去的金色光点,重新被点燃,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洪流。

第一封回信几乎是秒回,发信人是火星先遣队的通讯官。

“林先生,我们收到了。就在刚才,秦昭先生从休眠中醒来,他说他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穿着蓝布衫的阿姨给他煮了碗热腾腾的面,对他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儿子。’”

同一时间,“不服号”医疗舱内,沈清棠正在推行一种全新的治疗方案,她将其命名为“情感锚定疗法”。

她不再依赖冰冷的仪器去修复那些因意识上传下载而受损的神经元,而是温柔地要求每一位从昏迷中苏醒的患者,讲述一个“最不想忘记的细节”。

“我爸……修车的时候,总喜欢把扳手……含在嘴里。”一个因脑机接口故障而失语的少年,在光屏上艰难地写下这句话。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然而,就在他写完的刹那,整个病房内所有待机的仪器,竟毫无征兆地同时播放出一段杂乱而温暖的录音!

那是老旧扳手落在水泥地上的金属碰撞声,一个男人压抑的咳嗽声,以及……哼着跑调歌曲的模糊声音。

少年猛地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瞳孔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沈清棠震惊地查看系统日志,却发现声源记录一片空白,仿佛这声音是凭空产生的。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门口,正对上林小满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身影。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神清澈如洗,手腕上那古老的书卷纹身正散发着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光。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去追问。

只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略显冰凉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下次别偷偷用了,我们可以一起听。”

当晚,沈清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调动资源,将“不服号”附属医院的外墙,改造成了一面巨大的“记忆幕墙”。

每天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着从患者那里收集来的微小记忆片段。

幕墙的顶端,用温暖的光子字体写着一行标题:“这里不治疗遗忘,只收藏心跳。”

而涅盘纪元最叛逆的艺术家,楚惜音,则掀起了一场席卷整个塑形者社群的“反标准化艺术运动”。

她号召所有艺术家,用自己的身体去重现那些被主流审美唾弃的“不完美的记忆”。

一时间,怪诞的艺术浪潮席卷了共识网络。

有人让自己的手臂重新长出象征衰老的老年斑,有人故意让流光溢彩的能量翅膀呈现出骨折后愈合的畸形,还有人将自己的声线模拟成感冒时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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