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残魂复苏,谁是命书继承者?(1/2)

尘埃在光柱里打着旋儿,黑影落地时带起的风掀动安燠的狐尾。

她盯着那袭玄袍下枯槁的面容,后槽牙微微发酸——这张脸和她在虚空里瞥见的命书官有七分像,却多了种说不出的冷硬,像是用青铜铸了千年的碑。

\你们......不该来。\老者的声音刮过她耳膜,像砂纸磨过锈铁。

程砚的背突然绷直,九齿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油亮的耙齿尖正对着老者咽喉:\老子偏要来,怎么着?\他侧过半步,把安燠整个人罩进阴影里,后腰的守山印烫得他皮肤发红,那是本能在警告危险。

安燠没接话。

她盯着老者手中碎成三瓣的玉简,鼻尖突然泛起股熟悉的星子味——和她前世在虚空里抱住的玄袍男子腰间玉牌一个味儿。

记忆碎片\咔嗒\拼上:观星人以命为引时,那男子曾攥着她的手在星图上画过一道,说\这是破局的线头\。

\我等你们很久了。\老者抬了抬下巴,破碎的玉简突然发出蜂鸣。

安燠眉心的金芒跟着震颤,像是被根无形的线牵着,连指尖都在发烫。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老参——转头看时,那株千年老参正蜷在程砚脚边,红果串上最后一颗果子蔫巴巴垂着,参须上的金粉还在往下掉,像下着细雪。

\你是......当年签署东海盟约的人?\安燠脱口而出。

她记得原着里那场浩劫:东海龙王为保龙子,用全族气运和命书官签契,结果龙子还是被孙悟空一棒砸了脑壳。

当时说书人拍着醒木说\天命不可违\,她躲在茶棚里啃糖人,还偷偷呸了口——现在想来,那契上的血印子,怕就是这老者的手笔。

老者突然笑了,枯槁的脸皮扯出个诡异的弧度:\我不是人。\他屈指弹了弹玉简,碎玉发出清越的响,\我是'命'本身。你们所见的命书官,不过是我意志的投影。\

话音未落,紫霄宫的地面突然震颤。

安燠感觉脚底下有活物在爬——低头看时,青石板缝里钻出金红相间的符文,像蛇群般沿着柱础往上窜,眨眼就爬满整面墙壁。

程砚的钉耙\嗡\地轻鸣,他握耙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夫人,这老东西搞什么鬼?\

\他在激活宫殿的阵眼。\安燠攥住程砚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他粗布袖口传过去。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些符文里的力量——和她记忆里观星人布下的困局同出一源,”程砚,你记不记得老参说他阿姐偷抄的东西?\她扫了眼缩在角落的老参,那株人参的红果串微微颤了颤,像是在应和。

老者的目光突然扫过来,像两把淬毒的刀。\你倒是比那蠢参精聪明。\他举起玉简,碎玉间溢出幽蓝的光,\当年那小丫头片子偷抄命书残卷,我本想捏死她——\他顿了顿,视线掠过老参,\倒没想到,她把秘密藏在了观星人后裔的命格里。\

安燠的心跳漏了一拍。

观星人后裔......说的是她?

前世被灭口的真相、穿书时突然觉醒的系统、还有总在关键时刻冒出来的金芒,所有碎片突然串成一条线。

她望着老者眼底翻涌的幽绿,突然笑出声:\所以你等我来,是想拿回那卷残书?\

\不止。\老者的指尖划过玉简裂痕,\你体内有观星人的命引,能打开命书最核心的'因果册'。\他的声音突然放轻,像是哄孩子,\把残书和命引都给我,我可以让你和这头熊妖......\他瞥了眼程砚,\在取经路结束后,去海外仙山做对散仙。\

程砚的耳朵\唰\地竖起来。

安燠知道,这是他炸毛前的征兆。

果然下一秒,他的钉耙就往前送了三寸,耙齿尖几乎要戳到老者鼻尖:\老子才不稀罕什么散仙!我夫人要当就当地仙,开山头收租,你懂个屁!\他的守山印烧得更烫了,在掌心烙出个红印子,\再说了——\他突然弯腰把老参捞进怀里,红果串擦过他下巴,\你拿老东西的阿姐当饵,当老子看不出?\

老者的瞳孔缩成针尖。

安燠趁机拽了拽程砚的衣角,狐尾轻轻扫过他手背——这是他们约好的\冷静\暗号。

她望着老者腰间若隐若现的星纹,记忆里那个玄袍男子的脸突然清晰起来:他说\命书里的谎,要由观星人的眼睛来拆\;他说\别怕,我在因果的另一头等你\。

“程砚,把钉耙给我。\她轻声说。

程砚猛地转头,眼底全是惊色:”夫人你疯了?这老东西——\

\我没疯。\安燠摸了摸他后颈的软毛,熊妖化形后总留着点兽态,\你闻闻看。\她凑到他耳边,\这因果的线头,我攥住了。\

程砚的呼吸顿了顿。

他望着她眉心流转的星芒,突然咧嘴笑了,把钉耙倒转着递过去:\行。你写结局,老子给你扛雷。\他蹲下来把老参放在供桌下,守山印在掌心烧得噼啪响,\老东西,撑住啊。等夫人收拾完这老匹夫,带你去吃二十串糖葫芦,不,三十串!\

老参的红果串颤了颤,蔫巴巴的果子突然泛起点红。

老者的脸色彻底冷了。

他举起玉简,碎玉间的幽蓝光芒凝成实质,像把无形的刀:\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要——\

\嘘。\安燠打断他。

她握着钉耙,能感觉到耙齿里渗出的金光正和眉心金芒共鸣。

远处突然传来第三声钟响,比前两次更沉,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她望着老者腰间的星纹,突然笑了:\你说你是'命'?\她掂了掂钉耙,\那我今天偏要问问——\

\谁给你的胆子,替我写结局?\

程砚护在她身前,钉耙上的金光烧得刺眼。

他盯着老者逐渐扭曲的面容,喉结动了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砚的熊耳在头顶微微抖动,守山印烫得他掌心发红,像攥着块刚出炉的火炭。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因为害怕,是急得。

安燠的狐尾扫过他手背时还带着温度,可此刻她站在他身后,眉心金芒却冷得像冬夜的星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又问了遍,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耙齿尖刮过青石板,擦出一溜火星。

这火星子刚冒头就被某种力量碾碎了,空气里浮起股焦糊味,像烧了半本旧书。

程砚喉结动了动——他闻出来了,是命书残卷的味道。

老参说过,他阿姐偷抄的残卷被烧了时,整座昆仑山都飘着这种味。

老者的目光从程砚肩头掠过,停在安燠眉心的金线处。

那线细得像蛛丝,却亮得刺眼,\你已成'观命者',可窥探契约真相。\他枯槁的手指摩挲着玉简裂痕,\但若不愿承担代价,便让这秘密永埋于此。\话音未落,程砚脚边的老参突然发出细不可闻的\咔\声——是参须断裂的动静。

红果串上最后两颗果子\啪嗒\掉在地上,蔫巴巴的,像被抽干了灵气。

安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命引在血管里乱窜,像条被惊醒的蛇。

前世被灭口前,闺蜜推她下悬崖时,耳边也响着这种\嘶嘶\声;穿书时系统在识海喊\宿主激活\,也是这调子。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什么\意外穿书\——是命书官在筛钥匙呢。

\我不选'逆命'也不选'顺命'。\她往前迈了半步,程砚的背立刻绷成块铁板,想拉她回来又怕弄疼她。

安燠偏头冲他笑,狐尾尖悄悄卷住他小指,\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她想起虚空里那个玄袍男子,他说\因果的线头在你手里\时,掌心的温度和现在程砚的体温叠在一起。

原来所谓\代价\,不过是要她承认——她早不是躲在茶棚里啃糖人的看客了。

老者的瞳孔突然缩成两点幽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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