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卧底 27（2/2）
时间16:28，维堡郊外，十字角公路交汇处。
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俄罗斯已经开始飘雪，沃尔夫蹲伏在公路旁的松树林中，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远处的弯道——那是运输scd-9t的车队必经之路。
耳机里传来马克西姆的低声汇报：
“gps干扰已启动，雷达站信号延迟生效。他们还有两分钟到达，前辈。”
沃尔夫轻轻敲击麦克风两下，表示确认。在他身后，德米特里的亲信，他们装甲车队正沿着m10公路驶来——三辆“虎式”装甲车（gaz-）打头阵，中间是一辆乌拉尔-4320军用卡车，车舱内装载着scd-9t的保险箱。身后则是跟着一辆奔驰g63 amg 6x6里，看上去有点像是老板的架子。他的视网膜上一下子就出现了那个人的脸。
认为是伊戈尔本人也来了。
16:30整。
“引爆。”沃尔夫下令。
——轰！
远处的高压电塔在pВВ-5炸药的冲击下轰然倒塌，火花四溅。整片区域的灯光瞬间熄灭，公路陷入黑暗。与此同时，预先安置在波罗的海桥上的紫色液体开始剧烈反应，桥面金属接缝在极寒中脆化，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前方桥梁受损！停车！”头车的保镖在无线电里大喊。
车队急刹，但已经晚了——桥面塌陷，第一辆“虎式”装甲车半个车身陷进断裂的钢梁中，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
——砰！砰！
马克西姆拿着一把狙击枪精准击穿了剩余两辆“虎式”的轮胎。车队被迫停下，保镖们迅速下车，以车辆为掩体警戒四周。
“敌袭！保护货物！”男人低吼着，拔出马卡洛夫手枪，指挥保镖们收缩防线。
就在这时，马克西姆的“芬兰边境巡逻队”登场——一辆喷涂着芬兰陆军标志的sisu xa-185装甲车从a125公路疾驰而来，车顶机枪扫射一轮警告弹。
“这里是芬兰边防军！你们已越境！放下武器！”马克西姆用带着浓重芬兰口音的俄语吼道，那是伪装的。
男人愣了一瞬——芬兰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枪声炸响，保镖们和“芬兰巡逻队”交火，而沃尔夫则抓住混乱，带着两名突击队员从侧翼逼近那辆乌拉尔卡车。
scd-9t在车厢里。
沃尔夫撬开后舱门，果然，一个银灰色的钛合金保险箱被固定在防震架上，表面印着“scd-9t – ВhnnЭФ”（俄罗斯联邦核中心的缩写）。
但就在这时——
“果然是你。”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男人站在两外，那是德米特里的亲信。手中的mp-443“乌鸦”手枪稳稳对准了他的后心。
慢慢走上前，抵住他的脊椎，mp-443的击锤发出死亡的轻响。但沃尔夫连呼吸频率都没变，只是侧过头，露出嘴角扬起的一道弧度。
“你该换把枪了，伙计。”他呼出的白雾在枪管上结霜，“乌鸦的扳机在零下摄氏度会迟滞0.3秒——够我杀你两次。”
森林在燃烧。倒塌的高压电线引燃了松脂，蓝紫色的火舌舔舐着雪地，把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鬼魅。马克西姆伪装的芬兰装甲车仍在远处制造交火声，但这里的时空仿佛凝固——直到沃尔夫突然向后仰倒。
男人扣下扳机的瞬间，沃尔夫已经坠向卡车货舱。子弹擦着他扬起的衣袖掠过，在钛合金箱体上撞出一串火星。他在空中扭转身体，鞋子重重踹在箱体固定架上，借力翻滚到车厢角落。
“拦住他！”男人的咆哮混着自动步枪的扫射声。
沃尔夫在弹雨中蜷身滑行，子弹追着他的脚跟凿进钢板。他撞开备用工具箱，抓起一罐航空液压油砸向追兵，黄褐色的液体在冷空气中泼洒成粘稠的雨。下一秒，他擦燃zippo打火机抛向半空——
轰！
爆燃的火墙吞没了整个车厢尾部，追在最前的保镖瞬间变成惨叫的火人。沃尔夫在热浪袭来前扑向scd-9t，指纹解锁器在他掌下亮起红光。
“验证失败”的提示音刚响起，他已经抽出格洛克34对着锁芯连开三枪。特种钢破碎的脆响中，箱盖弹开，露出里面流动着透明色液体的圆柱形容器。
“终于找到你了，混蛋。”
桥下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破裂的钢板插进大腿，好在没有直接穿透，而且嵌进表皮而已。温热的血瞬间浸透裤管。妈的，新伤旧伤全都一起来算了。
一辆加装雪地履带的uaz-452面包车冲破火墙，那是克弗尼威尔。
“哥，快跳！”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
沃尔夫单手抱起scd-9t容器，另一只手抓住垂落的电缆线。他在男人冲进货舱的瞬间纵身跃出，电缆在手套上摩擦出焦糊味，载着他滑向河谷对岸。
半空中，他看见男人举枪瞄准的剪影，看见伊戈尔那辆奔驰g63的远光灯刺破雪幕——这个疯子果然没在运输队里，此刻恐怕正在三十公里外的别墅喝着白兰地等消息。
砰！
子弹击碎了他右肩的冰层，但沃尔夫已经在坠落中扣动了袖珍引爆器。预先埋在桥墩的c4炸药轰然起爆，冲击波将男人连同半截桥面抛向天空。
当他在uaz车顶砸出一个人形雪坑时，scd-9t容器仍被牢牢箍在臂弯里，冷冻液顺着裂痕滴在他睫毛上，结出细小的冰晶。
“开车。”他吐着血沫道，“告诉克劳斯，他的圣诞礼物终于到了。”
车尾甩出的雪雾中，燃烧的断桥如同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照亮了后方陆续赶到的沃尔康斯基家族增援车队。而uaz已经冲进针叶林深处，车辙很快被新雪掩埋，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这片被神遗忘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