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答案 26(2/2)

“你明明睡得很舒服。”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的嘴硬的要死,我还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我喜欢听的。”

沃尔夫没有选择继续回怼,他擦完脸上的水珠后就坐在沙发上。也换上了为他准备的衣物,就是这个风格怎么有点像伊戈尔?他没怎么多注意,还是穿上了。

伊戈尔重新倒回床上,用手臂枕着头,“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沃尔夫稍微迟疑了一下。

“还没有开始发作,但也快了。”

他放下毛巾,转头同样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如果我说,打算让你一直待在这里,你会怎么想?”

“……”

“你有这么好的耐心吗?反正我是不相信。”沃尔夫继续说,“要真是这样,你关不住我的。”

生平最讨厌被人束缚。克劳斯就是一个例子,他可不想再被人控制。

他就把伊戈尔的话当是在开玩笑了,毕竟这样的话他听了也不下十次。他怎么可能会一直把自己关在他身边,不会觉得腻吗?反正他觉得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伊戈尔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颜色暗淡了不少,面部表情也略微发生了一点变化。眼底深处流转的光芒似乎也沉淀下来,变得幽深难测。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关不住你?”

“你这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

伊戈尔轻轻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个笑,有点假。

“那你就当是我在说鬼话吧。”

反正我也不相信我做不出来。

伊戈尔起身,他上半身没穿衣服,白皙透亮的肌肤和完美的肌肉线条展现在沃尔夫面前,却发现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这让他有些懊恼,于是慢慢靠近他,带着一种幼稚的质问口吻问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看你干什么?”

沃尔夫反问。

“…….”

伊戈尔慢慢走到沃尔夫身后。还以为这小子要出去,他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书,这是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却不料,他绕到自己的身后,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可才对视了不到三秒,伊戈尔眼疾手快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

等沃尔夫反应过来后,伊戈尔已经笑着走进了浴室,留下他有些茫然的表情坐在原地。

这家伙…..

等伊戈尔出来,沃尔夫已经放下手里的书,“我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麻烦总得让当事人来解决才最妥善吧。你的兄长,不是也反对你这么做?”

伊戈尔刚冲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听到沃尔夫的话,表情也有些不太好看,有点到了一种“根本就不想听这些话”的傲慢意味。竟然还有些好笑…

“我会看情况。而且他的话,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伊戈尔坐在沃尔夫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慵懒却带着那种完全不容忽视的气质。

“什么叫看情况?”

“看你的身体恢复成什么程度。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休养所,或者医院,等你的身体彻底恢复好了,我当然会让你和我一起离开。”

他从抽屉下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这是这两天外面发生的事情,那帮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但因为找不到你本人,加上我给他们施了点压力,不敢轻举妄动。”

沃尔夫递过他手里的手机,上面的内容都是这两天在德国发生的事情。关于他的消息无疑是最具有争议性的,几乎是人尽皆知。

“所以,你是打算等这些舆论风波过去之后,再把我放出去?”

“你也可以这么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知道你连使用核弹的能力都可能有,沃尔夫却觉得这样的类似于“庇护”的措施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不会因为什么该死的好面子而拒绝别人的好意,可如果是那种无厘头对他好,又或者是一点事情都不让他做,白白躺在床上等着消息,他可不乐意这样。他不是废人,他不需要这种完全靠别人保护的做法。

伊戈尔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选择去做?这样方便又省事。沃尔夫却不这么认为。这小子的做事风格很疯狂,如今却为了他而不惜得罪那么多人,现在又想让他等这些对他不利的舆论风波过去之后才让他露面,这跟躲起来不敢见人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这样,也不愿意这样。

一想到这个,沃尔夫合上手里的书,“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现在的做法,我并不赞同。”

“等舆论风波过去之后我再抛头露面。躲。这不是我惯有的作风,我不是什么因为麻烦就躲起来的缩头乌龟,有什么事情我当然会出面解决,就算它很麻烦,我也乐意这么做。”

他的话特别平静,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和植物说话的错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和昨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伊戈尔都觉得他和昨天不是同一个人了,情绪起伏这么大,怪不得别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这实在太神秘了。

是因为scd-9t吗?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并非喜怒无常,也并非随便乱发脾气。而是那种遇到麻烦时,愤怒与理智之间,理智始终大于愤怒。他的冷静自持,一直以来都是基于把愤怒融化,然后,慢慢用理智将它包裹。这才让他有了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

除非是彻底让他感到无法用自身理智去控制的愤怒。真到那时候,他能干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也说不准。自从那时起,他都是将自己的身体情况排在最后。倒也不是刻意自残,而是那种自己的身体仿佛身外之物一样的类型。莫名一种不把自己当人的物化和人外感,这也可能是对自己的精神感到麻木了。

伊戈尔听着,罕见地没有打断。他不得不承认,沃尔夫的分析切中要害。他习惯于用绝对的力量横扫一切障碍,为在意的人撑起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但纯粹的庇护,对于沃尔夫而言,可能真的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