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南洋医大 十(1/2)

这听起来像自杀。

但留在这里,等待骨头被一根根拧成螺旋,或者成为那女骨力量的一部分?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痛感。

“怎么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嘶哑,却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意外的决绝。

孙婆婆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有赞许,有怜悯,更有一种沉重的托付。

“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很少人知道的旧路。但记住,”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叹息,“一旦踏进旧校区,每一步,都可能踩在别人的骨头上。听到任何声音,看到任何东西,不要相信,不要回应,更不要……回头。”

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

窗外,凄厉的风雨声中,那细碎而密集的、仿佛万千骨粒摩擦汇聚的嗡鸣,似乎更近了。

孙婆婆的眼神在昏黄烛光下,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那“不要回头”四个字,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和某种古老的禁忌感,砸在林薇心上。

她下意识地点头,握紧了仍带着麻木刺痛、钉着骨针的左手。

李浩挣扎着想站起来,右腿刚一用力,脸上就闪过剧烈的痛楚,额头青筋暴起,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我……我走不快。”他声音里满是挫败和恐惧。

“想活命,爬也得爬过去。”孙婆婆的语气不带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现实。

她转身走进里屋,片刻后出来,手里多了两样东西: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细长条状物,看起来像手电筒但更古朴;还有一串用红绳穿起来的、颜色深浅不一的骨质小片,每片都打磨得光滑,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像是某种简陋的法器或护身符。

她将油布包裹递给林薇:“老式矿灯,光稳,没那么容易招‘眼’。”又将那串骨片挂在自己脖子上,贴肉藏好。

“外面雨大,路滑,跟紧我。”孙婆婆拄着竹杖,走到大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然后缓缓拉开了门。

一股夹杂着泥土腥气和隐约甜腥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门外的黑暗浓稠如墨,只有哗哗的雨声充斥耳膜。

孙婆婆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矮小佝偻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大半。

林薇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李浩咬紧牙关,拖着那条僵痛扭曲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跟上,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痛苦呻吟。

孙婆婆没有走宿舍区的主路,而是带着他们拐进楼后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狭窄小径。

这里显然多年无人打理,疯长的灌木枝条湿漉漉地抽打着他们的身体和脸。

脚下是湿滑的烂泥和碎砖,不时有不知名的小虫被惊动,簌簌爬开。

林薇举着那盏老式矿灯,昏黄的光柱只能照亮前方一两米的范围,光圈之外是无边的黑暗。

灯光稳定,确实不像手电筒光束那样容易晃动散开,但也让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模糊、陈旧、不真实的光晕。

她左手小指的麻木感下,似乎又开始有极其细微的、冰凉的刺痛在萌动,像是骨针的效力正在被某种力量缓慢侵蚀。

她不敢分心,紧紧跟着前方孙婆婆那个模糊的背影。

李浩跟在她后面,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因腿痛发出的吸气声,在寂静(除了雨声)的小径上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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