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直到言十七习惯性地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回头,才发现张起棂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停在门口,黑沉沉的眼睛正看着他……以及房间里另一侧明显属于解雨辰的私人物品。
张起棂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疑问:
“你和解雨辰,一个房间?”
言十七正烦着刚才祭祀舞的事,没细品他话里那点微妙的异常,只随口应道:“坐,正好我有事问你。”他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
然而张起棂并没有动,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似乎固执地非要先得到一个答案。那沉默的注视存在感极强。
言十七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对上张起棂平静却不肯移开的目光,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解释:
“前段他生病了,咳得厉害,发热反复。我不盯着点,他能把自己折腾死,工作起来毫无节制,凌晨三四点书房的灯都还亮着是常事。”他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烦躁,像是抱怨,又掺杂着别的什么,“睡这里方便看着,省得他半夜又爬起来处理那些破文件。”
解释完,他似乎觉得这问题纯属多余,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现在,坐下。”
张起棂静静地看了他两秒,似乎是在消化这个解释,又像是在判断什么。最终,他还是依言走进了房间,在离言十七不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背脊挺直,姿态依旧是一贯的淡漠,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言十七。
言十七没在意他的视线,自己也陷进对面的沙发里,揉了揉眉心,显然那诡异的祭祀舞和其背后可能隐藏的意图让他心绪不宁。
“刚才那舞,”他开口,声音有些沉,“除了献祭,还有没有别的说法?尤其是……指定对象的?”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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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衡量什么。最终,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揭示了更深的诡异:“那舞蹈的核心,并非单纯献祭。它更接近于一种……定向的呼唤和标记。在古老的仪式中,是为了将‘祭品’的特质与力量,导向某个特定的存在或……概念。”
言十七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眼神晦暗不明。他忽然换了个话题:“黑瞎子,现在在我手下做事。”
张起棂抬眼看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显得意外,只是静静等着下文。
“所以,五十年前,”言十七的目光锐利起来,再次旧事重提,“你为什么会私自回国?又为什么偏偏去找了张启山?巴乃张家古楼那次,到底是谁布的局?自家祖坟都能下去手,张起棂,你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