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1/2）

张宅那扇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仿佛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开来。宅内是另一种氛围，古老、静谧，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张起棂一路都紧紧握着言十七的手腕，直到进了内院才松开。他沉默地检查了一下言十七周身，确认他没有一丝不适，那冰封般的气息才彻底缓和下来。

言十七倒是没什么自觉，反而兴致勃勃地再次提起刚才的话题：“小官，你刚才说无邪训练不理想？具体怎么回事？”

张起棂还没回答，旁边一道带着好奇与探究的声音插了进来：“训练？族长，是在说……杭州那边的事吗？”

说话的是张海楼。他正好在内院处理事务，见到族长带着家主安然归来，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了这番对话。

几年前，言十七离岛时，曾说此去有可能会见到族长夫人，当时在张家内部引起了不小的猜测涟漪。只是后来言十七入陨玉入静养，张起棂身边也一直没见什么特别的人物，这事就渐渐被搁置了。如今旧事重提，张海楼那颗属于张家人的、惯于分析和收集情报的心，立刻活络起来。

张起棂淡淡地瞥了张海楼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足以让一般人闭嘴。

可言十七没那么多顾忌，他正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便顺着说道：“对啊，就是无邪。现在的训练方法太硬了，不适合他。”他歪了歪头，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着分析的光，“他的长处在于观察、推理和……某种意义上的运气。或者说，绝境下的急智。常规的体能压榨，只会磨灭他的灵气，让他产生逆反心理。或许，该换种思路。”

他这番话分析得条理清晰，听得张海楼心中巨震。无邪？！ 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靠着点小聪明和莫名运气跟在族长身边的……杭州古董店小老板？几年前家主口中那个“族长夫人”的候选人，难道真的是他？！

张海楼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但眼神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藏不住。他飞快地回忆着关于无邪的所有信息：族长确实对他格外不同，会主动去杭州，会允许他靠近，甚至……会在他遇到危险时表现出罕见的急切。以前只觉得是族长对这个“朋友”多有照拂，现在结合言十七的话和当年的“族长夫人”一想，简直细思极恐！

这些年，族长身边亲近的外人，除了王胖子，就是那个叫无邪的年轻人了！王胖子显然不可能，那……只能是无邪！

张海楼感觉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他强压着激动，汇报完正事后，立刻找到了张海客和关系最好的张海侠。

“重大发现！惊天大八卦！”张海楼压低声音，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张海客头都没抬：“如果是关于家主又被谁盯上了这种旧闻，就免了。”

“不是！是关于族长的！”张海楼凑近两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还记得几年前，家主偶尔提过一句，说回国有可能见到‘族长夫人’这事吗？”

张海侠停下了擦刀的动作，看了过来。张海客也终于抬起了眼皮。

“记得，后来没下文了。怎么？”

“今天！就刚才！家主和族长在讨论无邪的训练问题！”张海楼手舞足蹈地比划，“家主那个关心劲儿，分析得头头是道！族长也听得认真！你们想想，族长身边，除了王胖子，就无邪最亲近了吧？王胖子肯定不可能，那剩下的还有谁？”

他顿了顿，抛出核心论点：“而且，你们不觉得族长对无邪特别不一样吗？多少次为他破例，为他涉险！以前我们只当是族长重情义，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