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2）

那声非人的低吼和随之而来的惊恐喊叫，让通道内的气氛瞬间紧绷。解雨辰下意识地向前一步，隐隐将言十七护在身后，尽管他知道这个举动在对方以及张海鲨等张家子弟看来可能毫无意义甚至可笑。

言十七对于解雨辰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有所察觉，银灰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他并没有对前方的骚动表现出任何紧张，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预料之中的动静。张海鲨等人则迅速呈戒备姿态，隐隐将言十七护在中心，目光锐利地盯向前方黑暗的通道。

“看来，有些‘清理’工作，并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了。”言十七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这话既是对解雨辰说的，也是说给身边的张家人听的。

解雨辰心中巨震，猛地转头看向言十七：“你……你知道？” 他指的是清洗计划。这个计划是无二白暗中推动，极为隐秘，言十七怎么会知道？除非……

言十七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语气依旧淡然，但在张家人面前，他的话语更带上了几分属于家族的疏离与权威：“一个结构臃肿、内部被蛀空的组织，想要活下去，刮骨疗毒是唯一的选择。这个建议，是我向无二白提出的。”

真相如同重锤，击打在解雨辰的心上。原来，将他和九门推到如今这个血腥境地的，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超然物外的人！是了，以言十七（或者说张家）的立场，九门的混乱和衰弱并非坏事，甚至有利于张家重新掌控局面。提出这个“清洗”建议，既帮无二白解决了内部问题，也符合张家的利益。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解雨辰心中翻涌——被利用的愤怒？对冷酷算计的寒意？还是……一丝可悲的明了？他早该想到的，言十七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少年，他是张家的家主，是布局者。

看着解雨辰脸上变幻的神色，言十七继续说道，话语却悄然转了个方向：“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让你来执行。解当家重情，这差事对你来说，并不轻松。”

这句话里，似乎含着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考量？或者说，是对合作者能力的一种冷静评估。

前方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藤蔓蠕动拖拽物体的声音。解雨辰立刻明白，那是九头蛇柏！有人触发了蛇柏的攻击！

“看来，‘它’已经发现新的猎物了。”言十七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来这里除了想找到张日山，也是想寻找张起棂和无邪，任何意外的发生都可能意味着他关心的人陷入危险。“这里的蛇柏，比外面的更活跃，也更……不知分寸。”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显然对蛇柏此刻的“活跃”非常不满。

解雨辰握紧了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状。言十七知道计划，甚至可能是策划者之一。那他现在的态度是什么？冷眼旁观九门内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