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2）

十一仓，深水区

阴冷，寂静。唯有水波轻微晃动和设备低沉的嗡鸣。巨大的水体如同墨色深渊，吞噬着一切光线与声响。借助特制的潜水装备和张家人的特殊体质，张海侠和张海楼艰难下潜至档案记载中张启山与张日山棺椁所在的深水区。

两具巨大的、雕刻着张家麒麟纹样的青铜棺椁，正如资料所述，静静地沉在预定位置，被粗重的铁链固定，仿佛已在此沉睡数十年。棺椁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淤泥与水藻，看上去毫无近期被移动或开启的痕迹。

张海侠悬浮于水中，强光手电的光柱仔细扫过棺椁每一处细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表面一切如常，天衣无缝。但一种强烈的、源自张家血脉本能与多年危险生涯培养出的直觉，在不断向他发出警报——不对劲。

太“完美”了。完美得像刻意布置的场景。棺椁沉放的角度、周围淤泥的均匀堆积、甚至铁链的锈蚀状态……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刻意感”，仿佛是为了符合某个“剧本”而精心维护的现场，而非历经数十年自然沉降后的真实状态。

他游近棺椁，戴特制手套的手指轻轻拂去一小块区域的淤泥，露出下方冰冷的青铜。纹路清晰，但……那种违和感依然萦绕不去。他尝试推动棺盖，纹丝不动，仿佛从内部焊死，或有着极其复杂的内部机关锁闭。

通过水下通讯器，他将疑虑传达给不远处的张海楼：“海楼，情况不对。太刻意了。不像自然沉降，倒像是个……展览品。”

张海楼也游近细查。他同样感受到违和，却有不同看法：“或许是仓管定期维护？防止棺椁彻底腐蚀？毕竟里面是张大佛爷和他的副官。”

“维护会留下痕迹，但这里的‘自然’过于均匀了，”张海侠坚持己见，他的直觉罕有出错，“若张启山真已金蝉脱壳，这两具棺椁就是最佳障眼法，必会做得天衣无缝。我建议先行撤离。此地诡异，先将情况带回给海客哥，重新评估，再从长计议。”

谨慎永远是张家的第一守则，尤其涉及张启山此等人物与十一仓这般秘地。

然而张海楼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不服与冒险的光芒：“虾仔，你的顾虑有理，但到了这里就离开，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再潜进来。下次再来，线索还会在吗？十一仓变幻莫测，下次这些棺椁是否仍在此处都未可知！”

他指向下方更深、更幽暗的区域——那便是十一仓闻名遐迩、有进无出的“死当区”：“我感觉，真正的秘密，或许不在棺内，而在更下面！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探个明白，我不甘心！要不你先撤，把这里的情况带回去。我留下，从水下设法潜入死当区一探！”

“海楼！太冒险了！”张海侠立即反对，“死当区太过凶险！九门记载皆语焉不详，入者从未生还！为一个不确定的猜测涉险，不值！”

“是否是猜测，要下去探过才知道！”张海楼脾气也上来了，“张启山若真未死，或会在死当区留下真正线索！这是我们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放心，我有分寸，情况不对会立刻退出来！”

两人激烈争执。张海侠理性谨慎，主张稳妥；张海楼则激进冒险，不愿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