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街坊的议论声浪般涌来:

\你们看那银头发!肯定是欧洲回来的艺术家!\

\什么艺术家!没见保镖耳朵里塞着通讯器?特种兵退下来的!\

\我刚上网查了!\街尾专做印章生意的小赵尖叫着从店里冲出来,\巴黎张氏去年收购了三个奢侈品集团!\

议论声被骤然打断——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幽灵般滑到店前。穿燕尾服的司机躬身递上素白信封:\言少爷,这是我们当家昨儿飞伦敦前亲自封的信。\

素白卡片上是解雨辰清峻的笔迹:

【新茶已寄】

【雨前龙井二两】

【贺卿闲云野鹤】

落款处一枚海棠钤印,朱砂色在晨光中温润如血玉。

\替我道谢。\比起那些浮夸的花篮,这份礼物显得格外雅致。言十七将卡片收进衬衫口袋,转头对张海楼说:\把这些花篮...算了,挑几个摆门口,其他的处理掉吧。\

王萌凑到无邪耳边:\老板,你说他会不会是哪个大家族的...\

\少八卦。\无邪敲了下他脑袋,却忍不住多看了言十七几眼。阳光下,那个银发青年正蹲在地上逗猫,悠然的态度与这派富贵景象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在三条街外的一条偏僻小巷子里,“齐格隆咚锵盲人按摩”的招牌刚刚挂上。一个戴着黑眼镜,穿着黑色皮衣的瘦高男人,听着远处传来的骚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啧啧,这排场……”

午后的河坊街如同战后废墟。二十几辆东风卡车吞吐着花篮,穿工装的男人喊着号子搬运。黑瞎子套着偷来的环卫马甲,蹬着三轮车混入队伍,拿着钳子一顿猛剪:

厄瓜多尔玫瑰、南非帝王花、连樱花枝都被他锯了放到了车上

“那小子!”保安指着扛樱花枝的黑瞎子喊。只见他脚底生烟的推着车窜进窄巷,人瞬间就消失在迷宫般的老墙间。

暮色染红青石板时,“喵不言”终于恢复了清净。门口只剩下两个花篮一左一右的立在店门口,薰衣草在晚风中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