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这句话像道雷劈在两人之间。小鬼的手停在刀柄上，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衬得溪边愈发死寂。

\你知道古楼里有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冷，每个字都像冰锥往骨头缝里扎。

张海客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带路。\他故意歪头露出个痞笑，\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违反族规了，小鬼。\

铜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串刺耳的声响。小鬼的身影在月光下似乎膨胀了一圈，投下的阴影完全罩住了张海客。

\三天后子时。\他的声音里突然混入某种非人的回响，\敢带火种，就剁手。\

这句话刚落，溪水突然\哗啦\炸开一片水花。等张海客抹掉脸上的水珠，岩石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个湿漉漉的脚印在月光下慢慢蒸发。

张海客双腿一软，差点跪进溪水里。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烟草，却发现烟草全被冷汗浸湿了。古楼——那个连张家嫡系都不敢擅入的禁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能让\小鬼\反应如此剧烈？

远处传来张海琪的呼唤声。张海客最后看了眼溪水中破碎的月光，转身走向来路。铜铃被带走了，古楼才是真正的目标。而那小鬼...他究竟叫什么，又有着怎样的秘密？

树影婆娑间，他仿佛又听见那串铜铃的声响，清脆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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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古楼像一头蛰伏的兽，黑黢黢地蹲在张家祖地最深处。张海客跟在少年身后三米处，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月光被古楼外那圈百年老槐过滤后，落到青砖上只剩些惨白的斑点。

\小鬼，你确定——\

\嘘。\走在前面的小鬼突然抬手，腰间的族长铜铃竟自己轻轻颤了一下，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张海客刚要再问，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叮铃\声。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头骨里。他看见走在前面的张海琪突然停下脚步，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向后扭转。

\别看铃铛！\少年的低喝炸响在耳边。

但已经晚了。张海客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向声音来源——走廊两侧的阴影里，无数六角铜铃正无风自动，每只铃铛内壁都刻着扭曲的符文。他的思维突然变得很慢，好像有团棉花塞进了颅骨。张海琪的脸在月光下开始融化，像蜡像般滴滴答答往下淌...

\砰！\

后颈一阵剧痛，张海客最后的意识是看见小鬼模糊的身影在铜铃阵中穿梭，族长铜铃在他腰间泛着诡异的青光。

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