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神之疑视（2/2）

林阳和修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那即将闭合的漩涡边缘，冲了出来！

他们终于，回到了海面！

“呼……呼……”

两人重重地落在海面上，激起一道巨浪。林阳单膝跪地，手中的极光剑已经消散，帝皇铠甲也“咔嚓”一声，彻底解体，变回了那枚古朴的腰带。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修罗从他背上滑落，半跪在水中，状态比林阳好不了多少。

“我们……出来了……”修罗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这丝庆幸，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

海面上，所有正在激战的联盟成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个从海底冲出的身影。

“是林阳！是总指挥！”

“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天啊……他真的……”

短暂的惊喜过后，一股更加深沉的恐惧，笼罩了所有人的心头。

因为，他们感觉到，那股之前只是遥遥传来的神级威压，此刻，已经近在咫尺！

林阳和修罗也猛地抬起了头。

他们看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漆黑如墨。乌云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漩涡，电闪雷鸣。

而在那漩涡的正中心，一个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阴影，正从海底，缓缓地、缓缓地升起。

那是一个无法用具体形态去描述的存在。

它像是一片流动的、由最纯粹的黑暗与恶意构成的海洋。它没有固定的五官，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一双比宇宙还要深邃、比深渊还要冷漠的眼睛，正在从那片黑暗中，凝视着他们。

凝视着……林阳。

那不是愤怒的咆哮，也不是毁灭性的攻击。

那是一种……神明，在俯瞰一只胆敢挑衅自己的蝼蚁时，那种漠然的、带着一丝好奇的……凝视。

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林阳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彻底看穿，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力量，都无所遁形。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对方愿意，只需要一个念头，自己就会从这个世界被彻底抹去，连同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联盟的千军万马，在这道目光下，连呼吸都忘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铠甲、圣衣、战甲，在这真正的神明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林阳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尽管他摇摇欲坠，尽管他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但他，却迎着那道神之凝视，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只有一种不屈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战意。

他输了这一局，输得彻彻底底。

但他，没有输掉自己的意志。

“来啊。”

林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片遮天蔽日的黑暗，轻声说道。

“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