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奔赴疫区，生死未卜（1/2）

苏念那句充满了决绝和担当的誓言，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书房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敬意的死寂。

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在国家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选择舍小家、为大家的年轻姑娘，那双饱经风霜的浑浊老眼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名为“愧疚”的情绪。

“丫头，”他沙哑着嗓子，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心疼，“国家，欠你的。”

苏念却笑了。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委屈，只有一片冰冷的、属于一个医者的、救死扶伤的坚定。

“首长，”她说，“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使命。”

……

当晚，苏念没有立刻出发。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利用这最后的、宝贵的时间，为即将到aien的、那场与超级病毒的生死之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先是将自己，和那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温暖的水流滑过孩子们娇嫩的肌肤，他们发出满足的、舒服的喟叹声，那声音，像最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搔刮着苏念那颗即将远行、充满了不安的心。

然后，她抱着那两个香香软软的小人儿，坐在床边，解开衣襟，给他们喂了最后一次奶。

她看着怀里那两张天真无邪、对外界的风波一无所知的可爱睡颜，看着他们满足地咂着小嘴，感受着那血脉相连的、最原始的依赖，那颗本已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瞬间，被一种滚烫的、名为“母爱”的情绪，彻底融化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前路未卜，生死难料。那不是京城里勾心斗角的权谋，而是真刀真枪的、与看不见的死神之间的搏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他们长大，再听到他们奶声奶气地喊自己一声“妈妈”。

“宝宝……”她低下头，在那两张粉嘟嘟的、散发着奶香的小脸蛋上，印下了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充满了眷恋和不舍的吻，声音，哽咽，破碎，“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

“等你们长大了，一定要……一定要听爸爸的话……要记住，妈妈爱你们，永远爱你们……”

门外，陆景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进去。

他只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屋里那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哭声，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风暴，正在疯狂地汇聚。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恨！

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这个国家，为了那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奔赴那九死一生的战场，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地跟着她去，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家里，需要他。他们的孩子，更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