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兵临城下，绝望星域（1/2）

跨越了不知多少光年的遥远距离，穿越了数个不稳定虫洞和维度褶皱，庞大的万界联合舰队，终于抵达了由万象古尊指引、被标记为“寂灭之源”的目标星域外围。

当舰队从最后一次跃迁状态脱离，稳定在预定集结点时，舷窗外的景象，让所有目睹者，无论来自何种文明，拥有何等坚定的意志，都感到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升起，几乎要冻结血液。

眼前，没有熟悉的星辰，没有璀璨的星河，甚至没有冰冷的虚空。

只有一片“活着的”黑暗。

那是一片庞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占据了整个宇宙视野的黑暗星云。它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而令人不适地蠕动着，如同某种沉睡巨兽的腹腔。星云的“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扭曲的褶皱、不断开合的孔洞、以及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暗红色脉络。它贪婪地吞噬着周围一切光线，连遥远恒星传来的光芒在触及这片星云边缘时，都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只留下一片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漆黑。

这便是“道染病灶”的外在显化！仅仅是其存在本身，就在不断地否定着秩序，散发着令人心智混乱的压迫感。

而在这片绝望星云的外围，是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那是无法计数的扭曲造物，组成了“道染”的眷族舰队。它们并非统一的制式舰船，而是由各种被污染、同化后的星骸、破碎的世界碎片、乃至扭曲的生物质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怪异组合体。有的像是由无数腐烂触手缠绕而成的活体战舰，有的如同长满了眼球和利齿的金属行星，有的则是纯粹由混乱能量构成的、不断变换形态的幽灵船……

它们静静地悬浮在黑暗星云的外围，如同忠诚的卫兵，数量之多，几乎填满了舰队传感器所能探测到的每一个角落，其规模远超联合舰队数倍，甚至数十倍！它们散发出的气息混乱而暴虐，带着对一切有序存在的刻骨憎恨。

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联合舰队初抵战场的些许振奋。通讯频道中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一些成员粗重压抑的喘息声。面对如此规模的敌人，如此恐怖的景象，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也难免心生摇曳。

“盟主……”一位来自铁血熔炉的将领，声音干涩地在旗舰通讯中响起，“敌军规模……远超预估。是否先行后撤，从长计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过舷窗或监视屏幕，投向了那艘位于舰队最前方、通体流淌着星辉与秩序光华的“云霞号”，投向了舰桥中那道依旧挺拔的身影。

林闲立于舰桥主控屏前，面色平静如水。眼前那足以让任何统帅绝望的敌军阵势，似乎并未在他心中掀起太多波澜。

他缓缓闭上双眼，眉心的【道果种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旋转。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星海般的意念，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连接了整个联合舰队那复杂无比的指挥网络。

在他的“感知”中，眼前那铺天盖地的混乱敌军，不再是无法理解的恐怖巨物，而是化为了无数个能量节点、威胁等级、行动模式各异的数据流。己方那支构成复杂的万界舰队，也同样化为了无数个拥有不同特性、不同优势的功能模块。

【造化之心】（高级）与【道果】的恐怖算力结合，如同宇宙级的光脑，在瞬息之间便完成了对敌方规模、分布、能量层级的初步扫描，以及对己方所有作战单位状态的精准把握。

敌众我寡，质量参差不齐，但……并非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