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传承初啼:基地遇难题,匠心破困局(1/2)

苏杭的晨光总裹着一层薄水汽,织机房的木窗刚被推开,潮湿的风就卷着桂花香飘进来,落在王师傅花白的发梢上。老人蹲在老织机前,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金线,正往“鸾鸟锦”的经线里穿——那金线是新采购的,比之前常用的细了近三成,在晨光下泛着冷亮的光,却在鸾鸟羽翼的转角处“啪”地断了,线头蜷成一小团,像根没了生气的银丝。

“唉。”王师傅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指节上的老茧蹭过织机的木框,留下浅淡的痕迹。他看向墙角的学员登记表,指尖在“已退学8人”的字迹上顿了顿——报名时五十个年轻人,眼神亮得像星星,说要“把云锦织到全世界”,可才一周,就走了近五分之一。昨天傍晚,两个小姑娘收拾东西时红着眼说:“王师傅,织一天才织五厘米,还总断线,我们……实在熬不住。”

沈心漾拎着热豆浆和油条走进来,老远就看见织机上停滞的“鸾鸟锦”,还有王师傅眼底的落寞。她把早餐放在织机旁的木桌上,弯腰捡起那截断金线,指尖捻了捻:“是金线太细,张力不好控吧?我上次织‘梅枝纹’,也断了好几次。”

王师傅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驱散心里的沉郁:“可不是嘛。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碰织机,脚踩踏板的力道没个准头,轻了织不紧,重了就断线。昨天小满织‘回纹锦’,织错三厘米,哭着拆了一晚上,今早眼睛还是肿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不重,却带着熟悉的节奏。沈心漾探头一看,是季衍舟的黑色轿车,他正从副驾下来,身边跟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银色工具箱,上面印着“纺织机械研发”的字样。

“来得正好。”季衍舟走进织机房,把一袋热乎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是苏杭老字号“张记”的,还冒着热气,“这是张工,纺织机械领域的专家,专门研究传统织机的现代化改进。我听说金线总断,连夜请他从上海赶过来的。”

张工没多寒暄,蹲在老织机前,从工具箱里拿出卡尺和万用表,先量了量经线的间距,又调试了一下踏板的弹簧:“老织机的张力全靠脚力控制,年轻人没经验,力道忽轻忽重,细线自然容易断。我给你们加个电子张力传感器,装在经线的罗拉上,能根据金线粗细自动调节拉力——织‘打籽绣’需要松劲时,传感器会把张力降5%;织直线纹要紧实,就提3%,既不丢手工的魂,又能少走弯路。”

王师傅凑过去,眼睛亮了:“这玩意儿不会改了‘通经断纬’的老规矩吧?我年轻时跟师父学,讲究的就是‘手随心动’,机器要是太死板,织出来的云锦就没灵气了。”

“您放心。”张工拿出设计图,指着上面的虚线,“传感器只负责辅助,核心的‘断纬显花’还得靠人。比如您织鸾鸟的眼睛,需要用‘绕针绣’,手指一捏梭子,传感器就知道要松劲,比人工判断还快半秒,保准不影响您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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