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头行动（2/2）
“启用‘烛龙’的最高权限，回溯昨天所有时间点，重点排查车辆停放区域的可疑人员和行为。”云雪霁下令。
“烛龙”系统强大的数据检索和图像分析能力开始高效运转。
很快，线索浮出水面。
画面锁定在昨天下午，云雪霁的座驾停放在新洲政府地下车库的时段。
监控录像显示，一个身披宽大红色连帽斗篷、身形刻意遮掩的人，曾鬼鬼祟祟地接近云雪霁的车辆。
那人在经过车头时，有一个非常不自然的、长时间弯腰俯身的动作，视线似乎精准地投向刹车线所在的位置。
“就是这里了。”兰生定格画面，指着那个红色的身影，“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动的手。对方很谨慎，选择了新洲政府这种人流复杂、却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地方下手，而且伪装得很好。”
云雪霁凝视着屏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眼神沉静如寒潭，深处却已有冰封般的杀意在凝聚。
“范思渊啊！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们。”
世人皆知，那神秘莫测的“烛龙”系统于新洲，仅有两处安放地点——新洲sid总部，与寒石集团深埋地下的研究所。
此乃公开的秘密，引无数窥探，却也止步于此。
然而，鲜少有人知晓，就在云雪霁脚下的这片土地之下，还潜藏着第三个“烛龙”系统，作为其他两个系统的主脑。
这一点，是连裴溯也未能触及的核心机密，被云雪霁小心翼翼地藏匿于所有人视线之外，如同守护着最致命的底牌。
云雪霁与兰生两个人相携走进地下室。
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无声滑闭，将地面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灯光次第亮起，驱散了地底的黑暗，也映照出此处的真容——这是一个后来经过精心开凿与加固的空间，光地面与天花板的高度就足足有六米。
空气里弥漫着精密仪器特有的淡淡金属气味。
正对着入口的整面墙壁，被一块巨大的、几乎占据全部视野的液晶屏幕所覆盖。
在灯光亮起的瞬间，那漆黑的屏幕也仿佛自沉睡中苏醒，幽蓝的背光浮现，其上开始流淌过无数常人无法理解的代码与数据流，如同一条数字构成的巨龙，正缓缓睁开了冰冷的眼眸。
兰生无需指示，径直走向那造型奇特的操控台。
指尖在泛着冷光的界面飞速跃动，敲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复杂的指令被逐一输入，庞大的数据洪流在“烛龙”主脑的驱动下被快速筛选、分析、定位。
不过片刻，结果已然呈现。
巨大的屏幕中央，新洲的电子地图清晰展开，一个刺目的红色光点正在某个坐标稳定闪烁。
兰生侧身，让出视野。
云雪霁的目光落在那个坐标上，凝视片刻，唇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寒意森然的弧度。
“呵……”一声轻笑溢出喉间，带着几分荒谬，几分嘲弄。“好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光点所标示的位置，赫然竟是sid总部对面那个看似普通、人员混杂的居民小区！
直线距离，不过区区三百米。
sid大楼的轮廓，甚至可能就从某些窗户倒映进去。
真不知该说这位范老师是太过自信，笃定无人敢在sid眼皮底下大肆搜查？
还是太过狂妄，以为能完美隐匿于灯下之黑的盲区？
云雪霁微微摇头，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有一片沉冷的了然。
不过，范思渊此刻确实应该庆幸。
庆幸云雪霁的屠刀，尚未打算第一个落在他颈项之上。
而他也不是云雪霁清算清单上的第一人。
云雪霁预备率先开刃的，并非这位自作聪明的范老师，而是那隐匿更深、盘踞于光耀基金背后的阴影。
原因无他，简单，直接，且不容置喙——
他们竟敢对裴溯动手。
动了裴溯，那就意味着动了他视若生命的逆鳞。
仅仅这一条，便已注定了他们必须优先承受来自云雪霁的怒火。
不过，该由谁开始呢？
云雪霁离开地下室后踱步至书房中央的长桌前，光滑如镜的桌面上，零散铺开着几张照片。
每一张都代表着一个光耀基金的幕后之人，一个需要被“特别关照”的对象。
他的目光在这些或清晰或模糊的面孔上缓缓扫过，带着审视猎物般的冷静。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悬停在照片上方，指尖在几张不同的影像间游移不定。
最终，那游移的指尖顿住了，稳稳地悬停在了第一张照片的上方。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的侧影，似乎是在某个宴会上被不经意捕捉到的，衣着光鲜，笑容得体，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伪。
云雪霁的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让周遭的空气更冷了几分。
他缓缓拾起那张照片，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洁的相纸表面。
“呵……”他低笑一声，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决断，“不如，就从他开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指尖微微用力，将那照片不轻不重地按在桌面上，发出了“嗒”的一声轻响，敲定了他计划的第一步。
“兰生。”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兰生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先生。”
云雪霁并未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被选中的照片上，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去联系一下总政官。告诉他，我要照片上这人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那些……他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部分。”
“还有，帮我调一下十五年前327国道案的案卷，”他顿了顿，继续吩咐，“另外，帮我找到一个人——裴溯身边的那个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