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莲花山碎花裙案(2/2)

幸而,随行老师中有人机智地暗中触发了求救信号,而一名学生藏在身上的手机,其微弱的定位信号如同风中之烛,虽断断续续,却为紧急出动的警方指明了方向。

sid行动组在骆为昭的带领下,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

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交火,数名负隅顽抗的绑匪被当场击毙,大部分师生获救,现场一片狼藉与劫后余生的哭喊。

然而,在清点人数时,一个噩耗传来——少了一个孩子。

一个……穿碎花裙的女孩。

失踪的女孩名叫曲潼,来自西岭区本地一个普通家庭。

据惊魂未定的老师和同学回忆,在绑匪与随车保安、老师发生搏斗,现场最为混乱之际,曲潼这个平时看起来安静甚至有些胆小的女孩,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巨大的勇气,趁乱砸破了车窗,纵身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路旁茂密的山林之中。

她是为了逃离绑匪的魔爪,却也因此孤身一人,迷失在了这片人迹罕至、地形复杂的原始山林里。

“菲玲警报”瞬间响彻新洲的各大媒体平台、交通枢纽的显示屏以及无数市民的手机。

未成年儿童失踪,黄金救援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但这起看似“意外”的失踪案,其背后牵扯出的蛛丝马迹,却让所有经验丰富的警官感到脊背发凉。

有内部消息灵通人士,将此次曲潼的失踪,与一桩沉寂了十六年、曾轰动一时却最终寥草结案的“莲花山碎花裙女童尸踪案”联系了起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传闻中当年被受害女童家属悲愤之下“私刑处决”的所谓嫌疑人吴广昌,极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如果传闻为真,那么真凶不仅逍遥法外十六年,如今可能再次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女童。

而当年负责调查“莲花山案”却最终未能给出明确结论、间接导致吴广昌被冤杀的,正是sid当年的办案人员!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媒体的长枪短炮立刻调转了方向,从歌颂“烛龙”的神威与sid近日的赫赫战功,变成了尖锐的质疑与追责。

“sid是否真的可靠?”

“十六年前的错误是否正在重演?”

“‘烛龙’为何照不亮西岭的迷雾?”

一个个刺眼的标题,将sid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对于正欲借助“烛龙”系统大展拳脚、重塑声誉的sid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

民众刚建立起的信任开始动摇,期待变成了审视,甚至是指责。

骆为昭站在救援指挥临时中心的大屏幕前,屏幕上显示着西岭区错综复杂的山林地形图,一个代表曲潼最后信号消失的红点刺目地闪烁着,而周围是大片令人不安的空白区域。

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陶泽快步走来,语气凝重,“老骆,‘烛龙’系统已经全面启动,正在对西岭区进行地毯式扫描,但那边植被太茂密了,地层结构也有些特殊,对生物信号和能量场的捕捉干扰很大。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上面压力很大,十六年前那桩旧案被翻出来,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们,等着看sid的笑话。”

骆为昭捏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sid临时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桌子上,静静躺着一支普通的黑色录音笔,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是曲潼的父亲刚刚送来的。

这位饱受煎熬的男人双眼赤红,声音嘶哑地叙述着发现经过。

就在今天清晨,他如同过去绝望的五天一样,习惯性地打开门口的奶箱,期盼能有奇迹出现,却只在空荡的奶箱里发现了这支冰冷的录音笔。

没有勒索信,没有威胁电话,只有这个。

女儿已经失踪五天了。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女儿活着的希望已经不大了,可他一日没见到尸体,一日就不信女儿已死!

技术组的同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对录音内容的分析和声纹比对。

录音里的声音经过了明显的处理,扭曲、怪异,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无法追踪来源。

内容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并非索要钱财,而是一段夹杂着微弱、被刻意放大的、类似女孩啜泣的背景音。

那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真的是……”莲花山吗?

陶泽脸色发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高度相似的作案特征——失踪时都穿着醒目的碎花裙子,失踪后无人勒索,而是收到这种充满仪式感和挑衅意味、意图不明的录音。

这几乎是在明目张胆地宣告,十六年前那个笼罩在莲花山上空的幽灵,回来了!

而且,他就在暗处,嘲弄地看着焦头烂额的sid。

骆为昭猛地从屏幕前转过身,眼底布满了血丝,连续高强度的工作和巨大的压力让他看起来像一头濒临爆发的困兽。

他死死盯着那支录音笔,仿佛要把它看穿。

“十六年了……我们听到的都是二手资料,档案记录也语焉不详。”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不行,必须找亲身经历过的人问清楚。”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杜组——杜宇良。”

当年“莲花山碎花裙女童尸踪案”的主要经办人之一,sid中唯一一个从头到尾跟进过那起悬案,并且经历了后续吴广昌被“冤杀”风波的核心人员。

“只有他,才知道当年那些没写在报告里的细节,才知道吴广昌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冤枉,才知道……这个混蛋到底可能是什么路数!”骆为昭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必须知道,当年到底漏掉了什么,才会让这个杂种逍遥法外十六年,现在又敢跳出来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