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道侣论道（1/2）

云舒堂首批弟子尽数出师，各自奔赴前程后，纳兰云舒与叶墨宸并未停歇，回到了他们位于主峰后山的清幽洞府。洞府外的石坪上，云海翻腾，灵雾缭绕，正是静心论道的好去处。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方天然石几，几上未置茶具，空无一物。

“弟子们已能独当一面，我心甚安。”纳兰云舒率先开口，眸光清亮，“然，医道浩瀚，我虽编纂《混沌医典》，却觉前方之路依旧漫长。尤其近日，于‘生’与‘灭’之辩证，常有所感，却难窥全貌。”

叶墨宸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之医道，核心在于‘生生不息’，化腐朽为神奇，滋养万物。我之剑道，在于‘寂灭归墟’，斩尽虚妄，归于终结。看似两极，实则……”

“实则一体两面，互为根基？”纳兰云舒接话，眼中闪过思索，“我曾于救治中感悟，若无对‘死’与‘病灶’的深刻理解，便无从谈起真正的‘生’与‘治愈’。彻底清除蚀骨热之毒秽，方能引发生机复苏。毁灭，有时是为了更好的新生。”

叶墨宸微微颔首，指尖一缕极细微的寂灭剑意萦绕，并未散发杀伐之气，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无”与“纯粹”之感：“然。寂灭并非单纯的毁灭。剑出，斩去的是阻碍、是芜杂、是魔念，守护的是其后之‘真’，之‘净’。若无你之‘生’作为守护之目标，我之‘灭’便失了意义，徒留杀伐。你之‘生’，若无我之‘灭’清除阻碍与毒素，亦难茁壮成长。”

纳兰云舒若有所思，体内混沌元婴自发运转，周身隐隐有混沌气息流转，演化出细微的草木生长、灵力滋养之景象：“故而，我的‘生生不息’，并非毫无原则的滥发慈悲，需明辨何为滋养，何为病灶，何为当‘生’，何为当‘灭’。你的‘寂灭归墟’，也非无情毁灭，其内核，是极致的‘守护’与‘纯粹’。毁灭病灶，守护生命；斩却魔念，守护本心。”

“正是此理。”叶墨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的混沌灵力，可包容、转化、滋养，近乎‘创生’。我的寂灭剑意，可破妄、斩邪、归无，近乎‘终结’。然，混沌之中，亦蕴藏归墟之寂；寂灭之后，方能孕育新生之机。你我之道，并非对立，而是循环之两极，彼此依存，相互促进。”

他话音落下，那缕寂灭剑意不再收敛，而是缓缓扩散开来，并非充满攻击性，而是形成了一片奇特的“域”。在这域内，灵气变得极其“干净”，所有杂质仿佛都被剥离、寂灭，只留下最本源的精粹。

纳兰云舒福至心灵，心念一动，混沌灵力自然而然地融入这片被“净化”的域中。原本就精粹的灵气，在混沌灵力的滋养与转化下，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演化出更加清晰、更加灵动的草木虚影、溪流潺潺之象，甚至隐隐有微小的灵光在其中诞生、泯灭，循环不休。

“我以寂灭，为你开辟纯粹之基。”叶墨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