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化解危机（1/2）

朝堂之上的暗流汹涌，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平息，反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接连数日，都有御史或言官上奏，或明或暗地指向顾廷烨，言辞一次比一次尖锐，大有不将其拉下马誓不罢休之势。京城之中，流言蜚语四起，不少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官员也开始观望，宁远侯府的门前，似乎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然而，就在这看似不利的局面下，顾廷烨与明兰夫妇里应外合，布下的棋局，开始悄然发挥作用。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一封来自都察院内部、一位素以刚正不阿着称的老御史的密奏。这位老御史并非顾廷烨一党，但其奏章却客观详实地列举了顾廷烨执掌京营以来，整饬军纪、改善兵卒待遇、加强京畿防务的具体举措，并指出其与军中将领的往来，多为公务所需，且所涉将领皆是忠于朝廷、久经考验的悍将，所谓“结党营私”，实属无稽之谈。这封奏章，如同在浑浊的泥潭中投入一颗石子，虽未完全澄清，却也让“恃功骄横”、“结交武将”的指控，显得苍白无力了几分。

紧接着，几位与顾廷烨近来有所往来的皇室宗亲，如齐国公、英国公等，或在宫宴上，或在私下场合，皆向陛下提及顾廷烨为人沉稳干练，于兵事上颇有建树，且对陛下忠心可鉴，并非那等居功自傲之辈。他们身份超然，其言语分量自然不同于寻常朝臣，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皇帝的判断。

而真正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则来自于对“赤鸠絮”来源的追查。在明兰于内宅细密梳理线索、以及顾廷烨暗卫的不懈追查下，终于从一个与钱婆子远房侄子有过接触的、京城黑市药材贩子口中，撬开了一条缝隙。顺藤摸瓜，几经周折，竟隐隐牵扯到了宫中一位早已失势、但与小秦氏母家曾有旧谊的老太监身上！虽然线索到此再次变得模糊，无法直接指证小秦氏，但这足以证明，那混入侯府的阴毒之物，来源绝非寻常，乃是来自宫廷禁中之外、见不得光的渠道！

顾廷烨当机立断，并未直接将此证据公之于众，那会牵扯太大，难以收场。他只是选择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于陛下单独召见问对时，将暗卫查到的、关于“赤鸠絮”可能来自宫廷之外的线索，以及钱婆子家人账户上曾出现过来历不明银钱的证据，含蓄而清晰地呈报了上去。

他没有指责任何人，只是陈述事实，并沉痛请罪：“臣治家不严，致使内宅混入此等阴毒之物，惊扰妻儿，更劳烦陛下为臣家事烦心，臣罪该万死。然此物来源蹊跷，竟与宫外黑市有所牵连，臣恐……恐非简单内宅争斗，或有心人借此构陷，欲动摇陛下对臣之信重，进而影响京营稳定。臣恳请陛下明察！”

这一手，可谓高明至极。既点明了事件的严重性并非简单的“治家不严”，又将矛头引向了外部“有心人”的构陷，更将京营稳定与陛下信重挂钩，瞬间拔高了事情的层面。

皇帝是何等精明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之前对弹劾之事本就存有疑虑，顾廷烨是他一手提拔的军功侯爵，能力与忠心他都心中有数。如今见对方攻势如此凶猛，甚至不惜利用宫廷禁药来构陷后宅，其心可诛！这已不仅仅是针对顾廷烨个人，更是对他这个皇帝用人眼光的挑战，对朝廷稳定的破坏！

数日后的大朝会，风云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