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2章 九转还魂丹(1/2)

老君闻言,轻捋长须,面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你问我,我问谁去?或许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机缘巧合?”蓝希冷笑一声,眼眸中泛起淡淡的金色流光,“这话若是别人说,我或许还信三分。但出自老师之口,我一个韵母都不信。”他转身望向镜中渐行渐远的两妖身影,声音里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什么巧合,能巧合到世界之子跑到你的老君山上,而您这位坐镇此界千年的老君却会一无所知?”

他缓步走近窥天镜,指尖轻触镜面冰冷的边缘。镜面上泛起涟漪,映照出他略带讥诮的神情:“您是谁?此界的老君!纵使您此身没有能开天辟地、逆转时空的无上伟力,却也绝非等闲。”

镜中画面流转,映照出环地轨道上那些闪烁着灵光的微型法器。蓝希的目光愈发深邃:“不说别的,单是这面窥天镜——能借您布置在环地轨道上的万千‘耳目’,观照此界一草一木,已是了不得的手段。更遑论……”他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划,画面顿时倒转,显化出前日老君山中云雾聚散的景象,“这倒放之能。”

老君阁内忽然静了下来,只有镜中时光流转的细微声响。蓝希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能倒流光影,回看过往,已是触及时间之道。虽不能真正逆转时空,但能做到这一步……”他转身看向老君,眼中闪过一丝感叹,“不愧是您啊。”

老君端坐蒲团之上,面上笑意不减,却也不曾反驳。阁窗外月色如练,洒在青石地板上,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所以,”蓝希的语气重新转为质疑,“谁敢说您会不知道一位命运之子、一位世界之子、一位天命之人登上您的山门?”

他缓步走回老君身侧,衣袂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蓝光,“莫说是老君山,便是此界任何一处风吹草动,您怕是都能说出个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老君终于轻笑出声,拂尘在手中转了个圈:“你既看得这般明白,又何必多问?”

他抬眼望向镜中那只安睡于风息怀中的小黑猫,眼神温和,“天命之子之所以为天命之子,是因为从他诞生开始,身上就牵连了无数因果。他今日能出现在老君山……”

老君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蓝希,“是你我师徒今日这番布置,牵动了某些因果,在因果造化之下牵引他来此。”

阁外忽起山风,吹动檐角铜铃,发出清脆声响。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窥天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镜中小黑猫似有所感,在梦中轻轻动了动耳朵。

蓝希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既然是因果牵扯,那弟子便不再多言了。”他望向镜中渐近的碧云天轮廓,“只是这小黑猫……”

“顺其自然便是。”老君拂尘轻摆,镜中画面随之定格在碧云天入口处,“他既能得虚淮、风息相救,便是有缘。至于这究竟是个什么缘法,且看未来就是了。”他眼中闪过深邃的光,“比起这些,我倒是觉得你此身的缺陷却是应该好好梳理一番了。”

月光西移,将老君阁内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阴影蔓延到了镜子上,显得阁内的气氛越发阴沉。

窥天镜中,碧云天的莲花池在夜色下泛着幽蓝光芒,仿佛在等待着新的客人的到来。

而那只蜷缩在风息怀中的小黑猫,在睡梦中轻轻“喵”了一声,似乎感应到了远方投来的目光。

老君阁中,月影偏移,阴影悄然攀上窥天镜的边缘,将镜面中碧云天的景象掩去大半。阁内寂静,只余檐角铜铃偶尔在风中轻响,那声音清脆而孤远,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沉默如无形的雾,弥漫了许久,才被蓝希一声若有若无的感慨打破:“老师居然看出来了?”

老君并未移开望向窗外的目光,只是微微颔首,手中拂尘的雪白毫尾垂落不动:“毕竟你从未刻意遮掩过,不是吗?那莲身清气之下的丝丝燥意,那眉眼平和间偶然掠过的血煞锋芒……对你我这般存在而言,已然如暗室明烛。”

蓝希闻言,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透出几分冷冽的嘲弄。他走到蒲团旁,随意坐下,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铠甲,语气里带上了少有的、近乎抱怨的坦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白莲花与冥河道友,防我如防贼寇。”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素白衣袖上绣着的银色莲纹,“他们怕我一时兴起,循着因果联系,跑去他们落子的那几方世界搅动风云,便干脆在我这具化身投生之时,联手做了些手脚。”

“哦?”老君终于转回头,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眼神却带着洞悉的微光,静待下文。

蓝希嗤笑一声,似乎觉得颇为有趣:“白莲花将我此身拘于莲花之形,又将他那方核心莲池中,万千莲花自诞生至凋零的‘荣枯之因’、‘盛衰之果’,化作无形丝线,缠缚在我元神最深处。美其名曰‘让我体悟众生草木轮回之妙’,实则是一座精巧的因果囚笼,教我难以全力施为,更无法轻易脱出此界牵连。”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粉色气息萦绕指尖,旋即又被他五指收拢,碾散无形。“至于冥河道友……”蓝希眼中那抹暗金色流光再次浮现,这次却带着血色暗影,“他更直接。将一缕取自血海最深处的‘幽泉血煞’,埋在了我此身的心脉源头。此气无影无形,却能悄然引动七情,尤其是烦躁与暴虐之念,如同在清水中滴入墨汁,意在让我逐渐沉溺于杀伐躁动之中,自顾不暇,自然也没心思去寻他们的麻烦。”

老君静静听着,目光平静,未做任何评价。他只端起案几上微凉的茶盏,轻抿一口。根据他对这个弟子以及那两位“道友”的了解,这般互相算计、彼此留坑,实属平常。而他这弟子,从来不是肯吃亏的主。

果不其然,蓝希话锋一转,先前的些许无奈与抱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锋锐的得意。他冷哼一声,嘴角噙着冷笑:“他们既做初一,便休怪我做十五。限制我?我自然也要回敬一二。”

“你待如何?”老君放下茶盏,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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