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平兴国（2/2）

当夜，编修局收到密令：在《地理志》幽州条下增补注脚——“燕云故土，世宗未竟之志，太祖未酬之愿，今上当图之。”

四

五月端阳，金明池龙舟竞渡。赵光义亲登彩船，忽见北岸飘来数十盏孔明灯，灯上皆书“太平”二字。曹彬急令禁军拦截，却发现灯下系着契丹文字的绢书。

“是幽州韩家的手笔。”赵普捻着绢书沉吟，“他们在试探新朝气象。”

赵光义命人取来强弓，亲手射落最高那盏明灯。在万众欢呼声中，他忽然问楚昭辅：“若用封桩库钱财组建一支陌刀队，需要多少时日？”

老臣的答复被风声吹散。但翌日，兵部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预算——不是用来赎城，而是用来锻造三万柄斩马刀。

五

重阳节祭天大典上，新帝的举动震惊朝野。他未按礼制祭祀天地，而是先登太庙，将一柄玉斧供于赵匡胤灵前。

“皇兄。”赵光义抚着灵位轻声道，“你未竟的《刑统》，朕已颁行天下；你牵挂的漕运，朕已疏通七道；你不敢用的武臣，朕已授予节钺。”

礼成时，狂风骤起，将祭天青词卷上九霄。司天监奏报称，观测到紫微星格外明亮。

那夜，老更夫看见晋王府旧宅的梧桐树上，新栖了群丹顶鹤。而资圣库的铜碑在月光下泛起青光，碑文似乎添了行新刻的小字：

“太平非馈赠，兴国在险中。”

【第十六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