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事先生(1/2)
老陈蹲在灵堂角落,指尖捻着三炷裹了锡箔的香,火头“嗤”地舔过黄纸,烟味儿混着烛油的甜腻漫开来。供桌上的遗像里,张老太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可那双眼睛,怎么看都像在往他这边瞟。
“陈师傅,时辰快到了。”张家小子张建军搓着手过来,棉袄上还沾着坟地的冻土,“您看……这‘送路’的流程,没差吧?”
老陈掐灭香头,指节泛白。他干这行三十年,从给死人穿衣裳到搭灵棚,啥邪性事儿没见过?可今晚不一样,从傍晚接了这活,左眼皮就没停过跳,跳得他太阳穴突突直疼。
“差不了。”老陈声音有点哑,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扎的小偶人,偶人胸口缝着张黄符,“等下烧纸的时候,把这个跟纸钱一块烧了,保老太太一路顺。”
张建军接过偶人,手猛地一缩:“陈师傅,这偶人咋这么凉?跟冰疙瘩似的。”
老陈没接话,目光扫过灵堂里的花圈。最里头那个白色纸花圈,不知啥时候歪了,纸花垂下来,像只手耷拉着。他走过去想扶正,手指刚碰到纸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是供桌上的烛火,灭了一根。
“谁吹的风?”老陈回头,灵堂里除了他和张建军,就只有几个帮忙的亲戚,都站在门口抽烟,没人靠近供桌。张建军也慌了,赶紧掏出打火机去点蜡烛,打了三下都没打着,火石“咔嗒咔嗒”响,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刺耳。
“别点了。”老陈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先……先送纸。”
按规矩,“送路”要在院子里烧纸,让死人拿着钱上路。老陈领着张家一众人到了院子,地上早就铺好了干草,纸钱堆得像座小山。他划了根火柴,刚要扔进去,就看见纸钱堆里,露着半截青布衣裳——那是张老太入殓时穿的寿衣。
“建军!”老陈声音都变了,“你妈……寿衣咋在这儿?”
张建军脸瞬间白了,扑过去扒开纸钱,青布衣裳下面,是个小小的纸人,穿着跟张老太寿衣一模一样的衣裳,纸人脸上画着眼睛鼻子,嘴角却向上翘着,笑得诡异。
“我不知道啊!”张建军快哭了,“我妈入殓后,寿衣就没动过,谁会把这个放这儿?”
老陈心里发毛,他蹲下来,想把纸人拿出来,可手指刚碰到纸人,就觉得手背一凉,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他猛地缩回手,看见手背上起了个青紫色的印子,形状像个牙印。
“陈师傅,您咋了?”张建军看见老陈的手,吓得后退一步。
“没事。”老陈强装镇定,把火柴扔到纸钱堆里,火“腾”地一下烧起来,热浪扑得人睁不开眼。他盯着火堆,看见那个纸人在火里挣扎,像活过来一样,胳膊腿乱动,还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哭。
烧完纸,老陈领着人回灵堂,刚进门,就听见供桌后面传来“咚”的一声。他走过去,看见张老太的遗像掉在地上,玻璃碎了,照片上的笑容,好像比之前更诡异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说什么。
“捡起来。”老陈对张建军说,自己却不敢动。张建军哆哆嗦嗦地捡起遗像,刚要放回供桌,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把遗像扔在地上:“照片……照片上有东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