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转机（1/2）

新的安全点确实豪华。柚木地板光可鉴人，真皮沙发柔软舒适，连书桌都是红木的。但魏若来却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这精致的环境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他强迫自己忽略这些，专注于眼前的密码。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他的思路似乎也清晰了一些。

再次审视那五组密码，他决定放弃所有复杂的猜想，回归最基本的密码学原理。如果这是一个替换密码，那么每个字符应该对应另一个字符或数字。

他列出所有出现的字符：k,l,n,p,q,h,m,j,f,d和数字2,3,4,5,6,7,8,9,1。

然后列出对应的明文：转账、确认、延期、取消、紧急。

如果每个中文字对应一个加密单元，那么每组五个字符应该对应两个中文字。这意味着每个字的加密信息分布在多个字符中。

他尝试将每组密码分成两部分：前三个字符对应第一个字，后两个字符对应第二个字。

第一组：k7h - 转，2p - 账

第二组：l9m- 确，4r - 认

第三组：n3j- 延，8t - 期

第四组：p5f- 取，1v - 消

第五组：q6d- 紧，9x - 急

现在问题简化为：如何从k7h解码出“转”，从2p解码出“账”，以此类推。

他先看第一个字的部分：k7h、l9m、n3j、p5f、q6d

注意到第一个字母是k,l,n,p,q，是顺序但跳过了m和o。第二个字符都是数字：7,9,3,5,6。第三个字母是h,m,j,f,d。

这些与“转、确、延、取、紧”之间有什么联系？

他尝试将中文字转换为电报码或某种标准编码。在中文电报中，“转”是5027，“确”是0661，“延”是1747，“取”是0648，“紧”是2491。

但这些数字与k7h等字符看不出直接关联。

也许应该考虑拼音？但陈威廉受的是西式教育，不太可能用拼音作为密码基础。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送饭的人来了。今天来的是那个中年女人，她带来了一壶热茶和一些精致的点心。

“顾医生托我带给您的。”她轻声说，指了指那壶茶，“说是能提神醒脑。”

魏若来道了谢，等女人离开后，他倒了一杯茶。茶汤清亮，香气扑鼻，是上好的龙井。

他小口啜饮着，温热的茶汤确实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放下茶杯时，他注意到茶壶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他小心地取出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试试银行内部汉字编码。”

魏若来的心跳突然加快。这是顾魏给他的提示！

他立即在记忆中搜索汇丰银行内部使用的汉字编码系统。那是一个四位数编码，每个常用汉字对应一个唯一的数字。

他努力回忆：“转”好像是... 1024？“确”是... 3088？“延”... 4156？“取”... 2097？“紧”... 3312？

记忆很模糊，他不能完全确定。但如果这个思路正确，那么密码中的字符应该能解码出这些数字。

他重新审视第一组：k7h 应该对应“转”的编码，假设是1024。

k=11,7, h=8。如何从11,7,8得到1024？

11x93=1023，接近1024；7x146=1022；8x128=1024！

8x128=1024！但128从哪里来？

他仔细看这三个字符：k是第11个字母，7是数字，h是第8个字母。如果代表的是11,7,8，那么8x128=1024中的128与11和7无关。

也许需要将字母和数字组合看待？k7h — 如果k7代表一个数，117？117x8.75=1023.75，接近但不精确。

他尝试其他运算方式，都不成功。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在书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魏若来感到有些气馁，明明已经接近答案，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他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活动着僵硬的四肢。这个豪华的公寓虽然舒适，却让人有种被困在金色牢笼里的感觉。

走到窗边，他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街道很安静，偶尔有车辆驶过，行人寥寥。这个高档社区确实比之前那些地方安全得多，但也更加让人窒息。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对面楼房的一个窗户，那里挂着和他这边相似的蕾丝窗帘。但就在他准备放下窗帘时，似乎看到对面窗帘轻微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个窗口。

几分钟过去了，一切如常。也许真的是错觉，或者是风吹动的。

他放下窗帘，回到书桌前。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再次投入到密码破译中。既然顾魏提示是银行内部编码，那么这个编码系统一定有其规律。

他回忆起在银行培训时学过，内部编码是基于汉字部首和笔画数设计的。比如“转”字，部首是“车”，笔画是7画，编码可能是某种组合。

“车”部首在编码表中是10，“专”部分是2画，所以1024？不对，“转”字总共8画。

他越想越混乱，这些细节实在太久远了。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魏若来点亮台灯，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如果今天再没有进展，他可能要承认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了。

他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假设每个字符对应编码中的一个数字，然后找出映射规则。

以第一组为例，k7h 对应“转”的编码（假设是1024）。

那么k→1, 7→0, h→2？但第四位4从哪里来？哦，还有2p对应“账”。

2p对应“账”的编码（假设是3056）。

2→3, p→0, 但第五位6从哪里来？这个思路还是有问题。

他烦躁地放下笔，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密码破译需要的是灵感和耐心，而他现在两者都缺乏。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些密码会不会是需要用特定的密码本来解读的？就像谍报工作中常用的那种，每个字符对应密码本中的某一页某一行某个字。

如果是这样，没有密码本，他永远不可能破译。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绝望。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些天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夜色完全降临，房间里只有台灯一圈昏黄的光晕。魏若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是顾魏来了吗？

他警觉地站起身，握紧了放在手边的木棍。

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顾魏。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疲惫，眼下的阴影很重。

“有进展吗？”顾魏直接问道。

魏若来摇摇头：“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是不是需要密码本？”

顾魏沉默了一下，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些密码纸看了看。

“不需要密码本。”他说，“这个密码系统是陈威廉自己设计的，基于银行内部通用的编码规则，但做了一些改动。”

他指着第一组密码：“试着把字母转换成它在字母表中的位置，然后考虑它在键盘上的位置。”

魏若来立刻明白了。他之前试过字母表位置，也试过键盘位置，但没想过把两者结合。

他重新开始：

k - 字母表第11位，键盘上第2排第8个键

7- 数字

h- 字母表第8位，键盘上第2排第4个键

如果取字母表位置和键盘位置的某种组合...

他尝试将字母表位置和键盘位置相加：k(11+8=19), h(8+4=12)。但19和12与1024还是对不上。

顾魏看着他演算，突然说：“试试只取键盘位置。”

魏若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银行内部系统为了便于记忆，很可能使用更直观的键盘位置。

k在标准键盘上是第2排第8个键，可以表示为28？但28是两位数。

他忽然想到，键盘位置通常用行号和列号表示。k在第2行第8列，可以记为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