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巧妙化解无妄之灾(2/2)

赵月娥也点了点头,声音里再现她那份冷静的高贵:“我们愿意尝试,但若你们真的兑现了承诺,我们也会用同样的公开透明去回应公众与市场。”

回到办公室,我把这场对话的要点整理成一个简短的行动清单。第一条,是继续推动公司治理结构的完善,确保任何潜在的冲突都能在董事会层面上被透明地处理;第二条,是启动对汪远洲及其家族成员相关事务的独立审计,以证明是否有利益冲突或资源错配的情况;第三条,是通过对外披露的方式,稳定投资者信心,避免舆论把个人情绪放大成为市场波动的原因。

我深知,汪大福和赵月娥的情绪化诉求若占据主导,最终只会让事情更加失控。于是,我决定给他们一个“对质+对照”的机会,但这一次,所有对话都要在公开、可追溯的条件下进行。

那天晚上,董事会会议前,我召开了临时董事会,邀请独立董事和法律顾问出席。会议室的玻璃墙上映出人影,投影仪的光点在桌面跳动,像一场无声的对局正在进行。

“各位,汪远洲父母的诉求,我们会以公开、合规、透明为原则。”我开场,声音稳定而有力,“但请理解,企业治理需要制度的约束,而非个人情绪的推动。”

独立董事发出一声轻微的提醒:“董事长,若涉及到家族成员的利益冲突,需进行适当披露并遵循公开市场规则。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时间表与证据清单。”

我点点头,接着说:“我们将启动三项工作:一是公司治理自查与独立审计;二是对外披露当前的财务与治理现状;三是设立一个专门的监督小组,确保所有相关事项在透明的框架下推进。”

场边的气氛渐渐紧绷。汪远洲的父母通过律师递上来的证据清单,像一份来自法庭的信号。可是我知道,这些证据如果没有经过独立审计的真实核验,就只能成为喧嚣的工具。

“请允许我们提出补充意见。”律师在一旁干脆地接过话筒,“我们希望在董事会内部也设立一个‘证据对比与事实核验’环节,确保任何主张都能经由事实证据支撑,避免无谓的对立。”

我的回应很简洁:“同意。所有证据将在独立机构的监督下进行比对。若发现他人故意误导或捏造事实,我们将保留通过法律手段追究的权利。”

会后,我与律师单独会谈。律师的脸色较平日多了一分认真:“汪大福和赵月娥夫妻两人很坚决,他们以为把压力施加在您身上就能迫使您让步。”

“他们的算盘是用情感和家族之名来压制企业治理的独立性。”我轻声回应,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冷静的光。“但这是不可能的。市场需要的是制度,而不是复读机式的道歉。我们要让他们明白,企业是公域的产物,不属于个人情感的私产。”

律师点点头:“那么,你打算如何‘扳回一局’?”

我坐直身子,语气里有一个隐约的计划成形。“不是简单的对抗,而是通过制度优势实现对话的主动权。第一,我们将通过股权结构的透明化和治理层面的独立性,降低家族性干预的空间;第二,在董事会层面引入更多独立董事与专业管理层,使决策过程更具公开性与专业性;第三,通过公关与信息披露让投资者看到企业治理的进步,而不是被情绪牵着走。”

律师微笑,但眼神很冷:“看起来,你已经有了清晰的路线图。需要我把这个方案写成正式的法律备忘录吗?”

“请准备一份正式备忘录。”我点头,“并附带一个时间表——每一个阶段的里程碑与可提交的证据清单。若对方仍坚持情绪化诉求,我们就让事实和程序说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监控着董事会的每一次表决、每一份披露、每一份审计报告的进展。对方不断嘶吼,试图以情绪化的言语、以家族情感的压力来影响董事会的判断。然而,我的“计”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制度的完善。

一次公司内部的财务审计报告被对方公开质疑,他们用“你们掌控的内部人证据”来制造信任危机。我没有直接反击,而是公开宣布:将启动独立审计,由第三方专业机构出具年度治理报告,同时在媒体发布经济与治理透明度测评数据。投资者对这类公开、透明的处理方式给予了比对手更高的信任度。

与此同时,我悄悄推动了一项董事会人事改革。引入几位具备跨行业治理经验的独立董事,负责监督重大关联交易和高风险投资。对方的儿子虽然在企业中曾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在新的治理框架下,他的权力被逐步边缘化,转而以外部顾问的身份参与部分项目,而非核心决策者。

在一次公开的投资者说明会上,我面对数百名股东,清晰地列出公司当前的治理改进点与未来三年的量化目标:独立董事比例达到三分之一、所有重大交易的独立披露、与外部审计机构的年度对账。我的陈述没有刺耳的指控,没有情绪化的攻击,只有数据与承诺。股东们给予了积极的反应,市场的表情也逐渐从疑虑转为信任。

对方的律师仍在努力通过法律程序制造摩擦。某些陆续引入的诉求,似乎在云层之下等待降落的时刻。我在董事会内部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任何涉及董事会权力滥用的指控,都将由独立调查组进行核查,若证据确凿,将以公司法及相关法规为依据,实施追责。

有一次,赵月娥在公开场合对我发表强硬言论,指控我“以企业利益为掩护,压制家庭成员的正当诉求”。

我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通过一项精心设计的披露安排,让外界看到这场冲突的核心其实是治理结构的问题,而非个人恩怨。赵月娥的声势便在媒体的放大镜下逐渐稀释,转而变成了对治理机制不足的无奈表达。

数月过去,治理改革渐具成效。独立董事的作用开始显现,内部审计成效显着,重大交易的披露也变得更加透明。汪远洲的父母虽仍坚持立场,但他们的影响力在董事会的规则面前被削弱。对话的基调从“对你们的查问”和“我要如何惩罚你们”转向“怎样把企业带向可持续的增长”。

而我,作为汪氏集团董事长,站在公司发展的新起点上,深知这场对峙的意义不仅在于短期的胜负,更在于企业体制的完整与未来的稳健。我没有因为对手的指控而失去方向,反而通过制度建设把话语权重新握在自己手里。

最终,在一次年度股东大会上,我以沉着而克制的姿态,呈现了治理改进的全景报告。董事会通过了全部改革议案,独立董事数量达到法定要求,监督机制与披露制度正式落地。市场反应积极,投资者对公司治理的信任明显提升。汪远洲的父母,只能在一旁看着一个原本可能失控的局面,转变为一个可控且可持续的治理框架。

回望这段经历,我知道“刁蛮任性与自私自利”的声音并不会因此消失,但在制度的强力外壳下,个人情绪的洪流终将被拦截。我也明白,扳回一局的关键,不是以更强的攻击去击溃对方,而是以更透明、更专业的治理去赢得公众的信赖与未来的机会。

夜深人静时,我再次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会议纪要的电子版。窗外的灯光继续跳动,像无数个可能的明天在等待我给出方向。

“加油,” 我对自己说,仿佛在对着一个更大的市场自问自答,“你已经把局面掌握在制度之手,那么,接下来要如何让这手牌继续增值?”

没有人给出答案,只有公司治理的日新月异。我的心态也因此变得更稳健——在商业的战场上,真正的胜利不是打倒对手,而是让每一个参与者都在法律与道德的框架内追求共同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