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天外之眼（三）（1/2）

混沌台化为情道圣境的刹那，无尽虚空深处那双覆盖星尘的眼睛完全睁开。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不断生灭的宇宙倒影。目光所及之处，情道圣境开始虚化，万物如水中倒影般荡漾。

林小凡感到自身存在正被解析，每一世轮回的记忆都被剥离审视。仙骨魔血混沌心的新生道体出现裂痕，情道龙珠剧烈震颤。画儿驾驭丹心映月图护在他身前，图中山河在目光下寸寸消散。

九宗首领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本源道统正在被追溯源头。太虚宗主的仙法退化成粗浅炼气术，血煞尊主的魔功显化出野兽本能，娲皇祖的古族血脉浮现原始图腾。在这道目光下，一切修行都回归本质。

苏云笙在青云山抬头望天，失去情丝的他看到更可怕的真相：那双眼睛是观察者，来自超越维度的存在。林小凡的崛起、情道的兴盛，不过是观察日志里的一段记录。如今记录产生异常数据，观察者开始介入。

虚空裂开缝隙，伸出一只由星光凝聚的手。手指轻点，情道圣境的时间开始倒流。混沌台重现，古魔复活，九宗会盟回到初始。但这次林小凡记忆未消，他成了唯一知晓未来的人。

重演的历史出现偏差。当太虚宗主再问情道本质时，林小凡答以顺其自然。四字出口，观察者的手指微顿。倒流的时间长河中，浮现出情道本该有的亿万种发展可能。

画儿福至心灵，丹心映月图绘出情道另一种结局：若不争不抢，任其生灭，情道最终会化作天地法则，无声滋养万物。这幅画面让星光之手突然消散，眼中闪过一丝类似满意的情绪波动。

但危机未解。观察者开始抹除异常数据，首当其冲的是林小凡的新生道体。他的仙骨魔血如沙粒般剥离，混沌心浮现裂痕。就在道体将碎时，情尊本体跨越虚空而来。

情尊不攻不防，只展开一幅画卷。画中是太初元灵创世前的景象：无数宇宙如泡沫生灭，每个泡沫都有观察者记录。但有一个泡沫例外，情道所在的宇宙，是太初元灵为观察者准备的镜子。

星光之眼首次出现波动。它看到这个宇宙的特殊性：情道不是被观察的数据，而是用来反观自身的镜鉴。观察者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个会因数据异常而产生情绪波动的自己。

虚空陷入沉寂。观察者似乎在重新计算。趁此间隙，情尊将林小凡与九宗首领送入轮回隧道。隧道尽头是新的开始，但每个人都将失去记忆，以全新身份重悟情道。

轮回关闭前，情尊对林小凡说：记住，最高明的棋手，会让自己成为棋子。下一刻，天旋地转，林小凡坠入无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