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乡议凝民·锐旅换械（2/2）

傍晚，凌风登上山阳县城的钟鼓楼，眺望四方。远处，新军的操练号子隐约可闻；近处，屯垦点的炊烟袅袅升起；码头方向，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与中原乃至江南的动荡衰败相比，这里仿佛已是另一个世界。

然而，他深知，这初步的安定繁荣，根基尚浅。外部强敌环伺，内部旧观念仍在，资源压力巨大，未来的路依然漫长且充满挑战。南洋的博弈、北方的僵局、南京的动向，任何一处的变故都可能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回到下榻处，凌风摊开一张新的规划图，上面标注着未来几年要重点发展的矿区、工坊、港口和移民点。要支撑一个真正的安定国度，需要更强大的经济基础、更完善的制度体系和更稳固的国防力量。

“下一步，该着手解决粮食自给和能源问题了。”凌风的手指划过沿海的滩涂和内陆的丘陵，“扩大围垦，推广新作物，勘探煤矿……还有，蒸汽机的实用化，必须加快。”

而在这风雪严寒之中位于淮安府清河县的新建“砺锋”军大营，校场上的积雪早已被无数双脚踏成了坚实的冰碴。呵出的白气连成一片，笼罩着正在操演的军阵。与以往不同的是，士兵们手中持有的，不再是五花八门的旧式火铳或长矛，而是制式统一、闪着幽蓝寒光的新式燧发膛线枪。枪托抵肩，三点一线，伴随着军官短促有力的口令，排枪齐射的爆鸣声清脆而致命，远处披着棉甲的草人靶子应声碎裂，展现出惊人的精度和杀伤力。

韩冲披着厚重的毛领大氅，立于点将台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麾下儿郎的操练。他身边，站着几位从山海关前线轮换休整归来的老部下，以及大批新提拔的年轻军官。这些军官大多出身寒微，却在黑石城的新式讲武堂中经受了严格的战术、纪律和文化熏陶，眼中闪烁着与旧式军官截然不同的锐气与自信。

“都看清楚了？”韩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军官耳中，“这新式火铳，就是咱们今后克敌制胜的利器！射程、精度，远超流寇和建虏的鸟铳弓箭！但利器更需良法驾驭！各营、各哨，必须严格按照新操典训练，尤其是轮转射击和线列战术，谁敢懈怠，军法无情！”

“末将遵令！”众军官齐声应诺，声震四野。

不仅是火器换装，军队的编制和战术也在发生深刻变革。凌风授意韩冲，在“砺锋”军基础上，编练了一支完全由老兵和精锐组成的“破阵营”，全员装备最新式的燧发膛线枪和套在枪口的三棱精钢刺刀，专司野战破阵。又组建了“锐士营”，选拔身手矫健、胆大心细者，配备短铳、手斧和格斗刃，专司突袭、侦察和近身搏杀。工兵、辎重、医护等辅助兵种也得到极大加强，力求打造一支专业化的近代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