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暗流再涌：西舰探虚实，快船失群岛（1/2）

与此同时，陈大疤抓住时机，下令“震海号”和“镇远号”进行了一次精心计算、极具威慑性的战术协同机动。两艘巨舰如同心有灵犀般，在同一时刻同步进行大角度转向，庞大的舰体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弧线，在转向至侧舷面对西班牙舰队方向的瞬间，侧舷那密密麻麻、擦拭得锃亮的炮口短暂地、齐刷刷地指向对方阵营。虽然炮口并未刻意瞄准某一特定战舰，但那森然排列的、数量与口径都令人心悸的炮管，以及战舰转向时展现出的良好操控性，无疑传递了一个清晰而强硬的信息：我们拥有强大的火力，并且毫不畏惧战斗！

这一套“展示肌肉”加“技术威慑”的组合拳，果然产生了效果。西班牙舰队的逼近势头明显停滞了，旗舰上似乎发生了短暂的争论和旗语交流。显然，黑石城舰队表现出的纪律性、独特的技术实力以及决不让步的姿态，大大出乎了西班牙指挥官的预料。继续强行检查，很可能引发一场代价惨重的冲突，而胜负难料。最终，在经过几分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西班牙前出的两艘巨舰开始缓缓后退，重新汇入本队阵列，虽然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但那咄咄逼人的压迫性阵型已然解除。两支庞大的舰队最终在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保持着安全距离，擦身而过，西班牙舰队继续向着马尼拉的方向驶去。

“哼，欺软怕硬的纸老虎！”望着远去的西班牙帆影，陈大疤啐了一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次有惊无险的对峙，虽未发射一炮，却让全体官兵真切体验了与老牌海军强国正面较量的巨大压力，检验了临战指挥、通信联络和心理承受能力，是一堂极其宝贵的实战预演课。

对峙事件的详细报告，通过专用的高速通信快船，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了数千里之外的黑石城都督府。凌风在灯火通明的海图室内，仔细阅读着陈大疤亲笔书写、事无巨细的战斗报告，他的手指在巨大的南海地图上沿着舰队航线和遭遇点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西班牙控制的核心区域——马尼拉湾。

“西班牙人这次行动，绝非偶然相遇。”凌风放下报告，对闻讯赶来的老拐和孙墨匠分析道，眼神锐利，“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武力试探。他们想知道我们这支新舰队的真实实力、作战决心、战术特点以及指挥官的风格。此次他们暂时退让，绝非心慈手软，而是因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担心贸然开战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但这意味着，更激烈的冲突很可能还在后面。”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传令给疤叔：舰队按原计划继续巡弋训练，但必须将警戒级别提升至最高，侦察范围扩大一倍，尤其要密切关注马尼拉方向西班牙舰队的调动情况。同时，启动我们在吕宋岛马尼拉城内及周边港口潜伏的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摸清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府的下一步战略意图、舰队集结情况以及他们与本地土王、其他西洋势力（尤其是荷兰人）的往来动态。”

凌风敏锐地意识到，与西班牙这个老牌殖民帝国的海上霸权之争，已从暗流涌动转向了台前，难以避免。他立刻加大了对远在南方的舰队的支持力度，命令格物局和船厂进入战时保障状态，优先生产、调配舰队所需的特种炮弹（包括新试制的穿甲弹和燃烧弹）、更精密的星象导航仪、六分仪、以及针对热带海域常见疫病（如疟疾、痢疾）的特效草药包，由专门的补给船队火速运往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