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纳流蓄锐：暗招四方民，精炼三千甲（2/2）

火炮营的成立，标志着黑石城的军事力量，从单纯的步兵、骑兵、水师，向多兵种协同作战迈出了关键一步。其机动作战能力和远程火力投送能力，将极大改变未来战场的形态。

黑石城吸纳流民、秘密扩军、组建新式炮营的举动，尽管尽力遮掩，但其规模的扩大和频繁的物资调动，终究难以完全瞒过外界敏锐的眼睛。尤其是那些一直关注着北疆局势的势力。

北凉兀术部的哨探最先察觉到异常。他们发现黑石城外围的巡逻队数量增多，队形更加严整，且装备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火铳（燧发铳），射速和精度似乎更高。同时，通往黑石城的商队中，运送粮食、布匹、特别是金属和硝石的数量明显增加。兀术部新任统帅阿剌罕接到报告后，眉头紧锁，下令加强对黑石城的监视，暂缓一切挑衅行动，心中对这座边城的忌惮更深了一层。

云州郡守韩文远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黑石城近期“招纳流民甚众，城郭日益繁盛”，且“军械打造之声不绝”。他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黑石城能稳住北疆，又担心其势力膨胀，尾大不掉。他给朝廷的奏折中，措辞愈发谨慎，既报黑石城安靖地方之功，亦隐晦提及“边城兵甲日盛，宜加抚慰，亦需暗察”。

这一日，老拐拿着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面色凝重地找到凌风。信并非通过安平王府的渠道，而是暗影网络费尽周折才截获并破译的，发自京城兵部一位职方司主事，直接呈送给宰相的密报！

密报中详细罗列了黑石城近期种种“异常”：大规模招纳精壮流民、大量采购军需物资、与番部往来密切、拥有“疑似精良之火器”乃至“传闻中之怪船”……奏报最后断言：“凌风其人，鹰视狼顾，手握重兵，坐拥奇技，偏安一隅，恐非国家之福。今南方未平，朝廷无力北顾，然对其不可不防，宜早图之。”

凌风看完密报，眼神冰冷。这封密报，意味着黑石城已经正式进入了朝廷最高决策层的视野，并且被贴上了“潜在威胁”的标签。虽然目前朝廷因南方战事焦头烂额，无力采取实际行动，但这根刺已经埋下。

“风哥儿，这……宰相都盯上咱们了！”老拐忧心忡忡。

凌风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平静道：“意料之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城近年所为，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第一，令暗影设法查清这位职方司主事的背景、喜好、人脉。第二，给云州胡掌柜传信，让他下次与王府交易时，再‘附赠’一批重礼，并委婉提及近来北疆不靖，黑石城扩军乃为自保，绝无他意，望王爷能体谅边将苦心。第三，新军和火炮营的训练转入更隐蔽之地，对外严密封锁消息。”

凌风深知，来自朝廷的猜忌是最大的风险。他必须更加小心地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在加速发展的同时，也要更好地隐藏实力，并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在京城编织对自己有利的关系网。黑石城这条潜龙，在积蓄力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深渊的注视。真正的考验，或许已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