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才不是女孩子(2/2)
暗红彗星与紫黑屏障,毫无花巧地狠狠对撞在一起!
预料中天崩地裂的爆炸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刺耳的尖锐摩擦声,以及能量疯狂对耗时发出的、密集如暴雨的“滋滋”声!血红的光芒与紫黑的屏障死死抵在一起,交接处迸发出无数细碎的能量火花,将周围潮湿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蒸腾。
魅魔飘在原地,身体晃都没晃一下,甚至连衣角都没被风吹动分毫。她甚至还有空闲转过头,对惊讶的星暝和凝神戒备的爱丽丝眨了眨左眼,嘴角那抹游刃有余的弧度丝毫未变。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
那柄号称“贯穿万物”、“因果必中”的冈格尼尔,竟真的被那面看似单薄脆弱的屏障,硬生生地抵在了半空!暗红的枪身疯狂震颤旋转,枪尖不断冲击着屏障表面,却始终无法再前进哪怕一寸。这一幕充满了违和感与视觉冲击力,仿佛最坚硬的矛遇到了最不讲道理的盾。
然而,魅魔脸上那轻松的表情,在僵持了许久后,渐渐有点挂不住了。她依旧保持着单掌前推的潇洒姿势,但一直保持着弧度的嘴角微微抿直了些。她没再回头,但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喂!那边看戏看得入迷的几位!别光顾着欣赏我英姿飒爽的防御姿态啊!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威风得惊天动地,气场碾压全场,但是……能不能劳驾你们那珍贵的大脑皮层活动一下,想想办法?老这么跟它比拼蛮力、看谁先耗干谁,很累的好不好?而且一点都不优雅!”
星暝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刚才不都说了,常规手段对它无效,它又是‘必中’的!而且看它现在这样的势头,分明是跟你杠上了啊!我们能做什么?在旁边给你喊加油吗?”
“所以快点想啊!集思广益!”魅魔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隐隐透出点气急败坏,“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星暝,用你那张开了光的、专招灾祸的乌鸦嘴,诅咒这柄破枪赶紧把我们这里所有人连带那座小镇全灭了算了!说不定反向毒奶一口,以毒攻毒,反而能产生什么诡异的‘规则扭曲’效果呢!”
这本是魅魔在僵持压力下的气话兼对她眼中“星暝霉运体质”的日常吐槽,但听在星暝耳中,却像黑暗中突然划过的一道……歪斜的闪电。对啊!既然正常途径的命令、请求、乃至战术干扰都对这柄我行我素的神枪无效,那么反其道而行之呢?用最恶意的、看似自毁的“诅咒”方式,下达一个效果完全相反的指令?基于他此前对冈格尼尔发号施令从未成功、甚至总是引发反效果的“经验”,这种完全悖逆常理的做法,或许……反而能歪打正着,干扰它那套混乱的运行逻辑?就像用错误的密码去撞锁,说不定反而能卡住某个机关?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比干看着魅魔硬扛强(虽然她看起来还能扛很久,但谁知道这枪会不会突然爆种)。
星暝心一横,上前一步,无视了爱丽丝投来的略带诧异和担忧的目光,也忽略了金发少年愕然中带着“这人是不是疯了”的眼神,对着那柄依旧在与紫黑屏障角力、发出不甘咆哮的血红神枪,用尽力气(并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最纯粹的“恶意”、“诅咒”和“自暴自弃”),大声吼道:
“冈格尼尔!你这柄听不懂人话、到处乱窜、只会制造麻烦和破坏的破铜烂铁!我以……以红魔馆首席管家、兼被你炸过厨房、毁过花园、拆过图书馆的苦主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给我调转你的枪头!先忘了你正对峙的那个弱鸡目标!听着!你的新目标是我们!把我,以及那位绿头发的恶灵,把那位金发的魔法使,还有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金毛小子,以及这座吵死人的破镇子,统统都给我毁了!炸成碎片!烧成灰烬!有本事你就照做啊!来啊!”
这番“诅咒”喊得可谓色厉内荏,逻辑混乱,用词粗俗,毫无气势和格调可言,连星暝自己喊完后都觉得脸上发烧,这更像是走投无路之人的胡言乱语和泄愤,哪有什么诅咒的力量。
然而,令所有人(包括正在硬扛的魅魔)下巴都快掉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那柄正与屏障激烈对抗、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冈格尼尔,枪身猛地一僵,高速旋转骤然停止。紧接着,枪身开始轻微地、高频地颤抖起来,那些镌刻的古老卢恩符文明灭不定,仿佛内部的某种“逻辑”正在发生激烈的冲突和混乱的重新排序。它甚至微微调整了枪尖的方向,似乎在真的“认真”考虑星暝这番胡言乱语。那柄枪还好像真的“瞥”了星暝一眼,带着一种近乎拟人化的困惑与……评估?
魅魔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施加在屏障上的恐怖压力出现了瞬间的紊乱和减弱,她本来暗中蓄力、准备不管不顾来一发超规格的“极限火花”强行将它轰飞到异空间去的心思也暂时按捺下去,同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荒诞无比的转折。
然后……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冈格尼尔周身澎湃的能量急速退去,那股不死不休的冲击力道也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它就像个突然接到矛盾指令、宕机重启后失去当前目标的机械造物,又像个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无聊、失去兴趣的顽童,轻飘飘地在空中静静地悬停了一刹那,枪身上的光芒彻底内敛,恢复了那种沉黯古朴、仿佛刚从博物馆仓库取出来的模样。
随即,它连一丝犹豫或留恋都没有,“嗖”地一声轻响,调转方向,化作一道比起时暗淡许多、却依旧迅疾无比的红光,划破潮湿的空气,眨眼间便没入远方的厚重云层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四个站在原地、表情各异、久久无法回神的人(或非人)。
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似乎想冲刷掉刚才那超现实的一切。
“……真、真的走了?就这么……被骂走了?不可思议……” 随即,一股巨大的懊悔涌上星暝的心头,“不对!忘了趁机拦住它了! 至少该试试能不能把它引到没人的地方,或者想办法困住!”
魅魔甩了甩手腕,听到星暝的话,耸了耸肩:“现在才想起来?晚啦~那家伙现在都不知道窜到哪个位面角落去了,追是追不上了。不过嘛……”她飘到星暝面前,眼神古怪得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魔法生物,“你那通毫无章法、堪比市井泼妇骂街的‘诅咒’……还真有点邪门。虽然我更愿意相信是这柄破枪自己突然脑抽了。但不管怎么说,结果还行。”
星暝没空也没心思跟她讨论自己“乌鸦嘴”的哲学原理或概率问题,这倒是让他想起某位月之都认识的大人物,该不会自己被她不知不觉夺舍了吧?……玩笑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眼前这位刚刚死里逃生的……性别存疑的美丽……少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各种荒谬感和吐槽欲,走到对方面前。雨水打湿了对方耀眼的金发,几缕发丝黏在白皙的脸颊上,配合那双惊魂未定、泛着水光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可怜——如果忽略那明显的喉结和此刻稍微平静些后、更显低沉一点的嗓音的话。
星暝好歹也是有过不少古怪的经历的,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努力用最平静、最专业、最符合红魔馆管家身份的语气开口道:“看情况,那柄麻烦的武器暂时是不会回来了。你现在安全了,至少眼下是。”他忍不住又打量了对方一番,觉得有必要先解决最关键的身份认知问题,这关乎后续交流的基础,“那么,在讨论其他事情之前,可以请你正式、清晰、明确地自我介绍一下吗?尤其是……”他加重了每一个字的读音,“关于你的性别。”
金发“少女”——不,少年——珂莉姆瑟,似乎也终于从极度的紧张和劫后余生的恍惚中彻底回过神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个动作虽然依旧难掩其容貌的精致,但幅度和姿态确实更偏向男性。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依旧有些急促的呼吸,视线看向星暝,又看了看旁边的爱丽丝和魅魔,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我、我叫珂莉姆瑟·班希娅。”少年开口,声音清澈,虽然带着惊悸后的微颤,但音色确凿无疑属于青少年男性。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外貌带来的误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脸颊微微泛红——这个表情放在他脸上居然依旧没什么违和感,反而更添几分青涩,“如你们所见,如你们所闻……我,我应该算是班希娅……最后的幸存者了。”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深切的、无法化开的哀痛与孤独,声音也低了下去。
他抬起头,似乎下定决心要解释清楚误会:“会让你们产生那样的误解……真的很抱歉。这是因为我们家族古老的渊源。我们的先祖,与一位真正的报丧女妖……结合了。因此,我们混杂了女妖的特质,但本质上依旧是血裔。这带来了一些独特的能力,也带来了一些……外在的影响。”他无奈地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比如,我对阳光和流水的耐受性比大多数血族要强。但相应的,形貌上就会……”他抬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和头发,找了棵树尽可能降低淋到的雨水,“更接近女妖的某些特征,或者说,更偏向中性甚至女性化。但我确实是男性,货真价实。”他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挺了挺单薄的胸膛,尽管这个动作配合他的脸和湿漉漉的金发,效果依旧微妙。
他的目光黯淡下去,声音带着哽咽:“我的族裔……已经全都不在了。就在不久前……‘真祖’,我们所有血族名义上的源头,亲自降临……毁灭了一切。除了我侥幸逃脱,其他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他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但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一切。
星暝沉默地听着,心中那点因为对方奇特外貌而产生的荒诞感,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同情、警惕、以及对真祖行动模式更深的不安。他说到底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那种灭族之痛,但兔死狐悲的寒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用相对温和但依旧保持距离的语气开始介绍己方:“这位是爱丽丝,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法使,来自……魔界。”爱丽丝微微颔首,仪态优雅。
“这位是……”他看向魅魔,顿了一下,飞快地现编了一个听起来足够古怪的假名,“……‘翠星石’女士,一位……兴趣广泛、经验丰富的魔法顾问,目前暂时与我们有合作。”魅魔挑了挑眉,对“翠星石”这个称呼似乎还算满意,没拆台,反而对珂莉姆瑟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轮到他自己时,星暝选择了相对坦诚的态度:“我是星暝,目前服务于斯卡雷特麾下的红魔馆,担任管家一职。我们也在调查并试图对抗真祖的威胁。”
听到“斯卡雷特”这个词的瞬间,珂莉姆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直视星暝,里面闪过一系列极其复杂、快速变换的情绪:惊讶、疑虑、恍然,甚至还有一丝未散的、本能的敌意与警惕,但最终,这些情绪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化为了一丝苦涩的自嘲。他微微偏开视线,低声道:“原来……是红魔馆的诸位。”
星暝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异常反应,追问道:“怎么了?我的身份,或者说‘斯卡雷特’这个姓氏,有什么问题吗?你刚才的反应不太对劲。”
珂莉姆瑟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措辞。终于,他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想来,可能只是我们家族一次致命的误判和可悲的偏见。”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大概在事情发生的过去,当我们族内一些对古老预言和血脉感应比较敏锐的长辈,开始隐约察觉到‘真祖’可能复苏并带来威胁的迹象时,我们就在暗中做了一些准备,同时也加强了对周边地区异常活动的监控。”
他看向星暝,眼神复杂:“就在那时,我们发现了一支源于意大利,前段时间更是在英格兰几个港口和贸易城镇突然活跃起来的人类势力。他们手段精明,资金雄厚,扩张速度很快,而且行事风格……有些地方不那么符合寻常商人的规矩。经过一些秘密调查,我们追溯到他们的背后,似乎指向一个名为‘斯卡雷特’的氏族,或者至少,他们暗地里打着这个旗号。”
珂莉姆瑟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苦涩:“我们当时……惊慌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我们认为,这很可能是真祖麾下势力向外延伸、建立据点和情报网的先锋。毕竟,根据一些传闻,斯卡雷特已经完全归属于真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避免正面冲突可能带来的更大灾祸,我们选择了相对温和但坚定的施压方式——通过我们多年来在本地经营的一些人类关系网,在商业、航运甚至地方行政层面设置障碍,拒绝合作,提高他们的运营成本,希望能用这种不流血的方式,逼迫这支‘疑似真祖爪牙’的势力知难而退,离开我们的传统势力范围。”
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部,甚至动用了不少资源去影响本地的贵族和主教,试图从上层掐断他们的活动。我们以为这是在未雨绸缪,是在保护家族……却完全没想到,真正的致命威胁,从来不是来自外部。”
“就在我们忙于应付‘外患’的时候,为我们自己而唱的挽歌……已经悄然响起了。是真祖……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他都是我们血脉的源头。他找到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线索或情报,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召唤与压制……是他与生俱来的权能。而且,他从被他覆灭的氏族那里,汲取并掌控了不同的‘特质’……”
他看向星暝,眼中带着后知后觉的惊悚:“「隐秘」。来自伊诺克氏族的特质。他早在更早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凭借其上位者的身份与对血脉的掌控,对我们进行了不为人知的渗透与影响……也许是直接操控,也许是埋下了精神暗示的种子。等到他真正发动袭击的那个夜晚,我们族内毫无征兆地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与猜疑,许多人甚至像是被操纵般自相残杀起来……内耗,可怕的内耗,几乎摧毁了我们所有的防御力量……等到我们残存的成员终于清醒,勉强集结起来,直面真祖本尊时,已经……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了。母亲……我们的族长,她在最后时刻强行撕开一个缺口,把我推了出来……她只对我说,‘珂莉姆瑟,逃!带着班希娅最后的记忆,活下去!’……而我,却这么没用,连躲藏都做不到,差点就被那柄可怕的神枪追上,辜负了她最后的嘱托……”
星暝沉默地听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和头发,他却浑然不觉。同情之余,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真祖的手段,比他们预想的更加诡异和防不胜防。血脉压制、特质汲取、精神渗透、内部瓦解……这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威胁,更是从根源上的腐蚀与操控。红魔馆……斯卡雷特内部,真的就那么干净吗?伊莉雅知道这些吗?看来,回去后必须和伊莉雅、萝瑟茉好好商讨一下加强内部甄别的方案……当然,不能搞得人心惶惶。
他看着眼前沉浸在悲痛与自责中的少年,虽然对方的外貌依旧让他有点视觉上的不适应,但那眼中的绝望与孤独是真实的。这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家园,被远古噩梦追杀,身怀秘密却又无比脆弱的幸存者。
“珂莉……”星暝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沉稳,也带上了一丝决断,“你所经历的一切,我很遗憾。真祖是我们所有人,是所有血族,乃至更多存在共同的敌人。他的威胁远超我们之前的想象。”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如果你暂时无处可去,并且愿意信任我们的话,可以跟我们返回红魔馆。那里或许算不上绝对安全,但至少是一个庇护所,有城墙,有同伴,我们也在全力调查和对抗真祖。你的存在,你知晓的信息,尤其是关于真祖能力的情报,对我们而言可能是非常宝贵的。”
然后,他问出了最关键、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刚才提到真祖从覆灭的氏族那里汲取‘特质’,比如伊诺克的‘隐秘’?能详细说说吗?这些‘特质’究竟是什么?它们如何运作?斯卡雷特……又对应着什么?”
珂莉姆瑟听到星暝的邀请,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本能的警惕,但他毕竟只是个独自逃亡、背负着全族最后的希望、还要躲避神枪追杀的压力的少年。此刻,一个同样对抗真祖、看似强大的势力向他伸出橄榄枝,这诱惑难以抗拒。
听到星暝的问题,他点了点头,神情变得认真了一些:“这很正常,星暝先生。这些关于十三氏族与对应特质的古老知识,在漫长的岁月和真祖后手的有意掩盖下,早已失落大半。如今,恐怕也只有我们这种以‘言灵’为基、注重记忆传承的班希娅一族,还能通过先祖留下的记忆碎片,知晓一些相对完整的轮廓了。”
他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努力让声音更清晰稳定:“据那些非常古老、甚至或许难以考证真伪的记忆碎片记载,真祖该隐在最初,曾拥有十三位得到他直接‘赐予’或‘承认’的直系子嗣。每一位子嗣后来都开创了一个氏族,而每一个氏族,都对应着一种源自该隐、但又在某个方面被特别强化或凸显出来的‘特质’。这种特质是力量的核心,也是……真祖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回收或利用的‘基石’。”
他低声道:“比如,最早也是最着名的长子一系,伊诺克氏族,其特质是‘隐秘’——潜藏行迹,消除存在感。我们班希娅,对应的特质是‘言灵’——通过声音、语言、旋律,来干涉现实、影响灵魂、甚至触碰命运丝线。尽管如此,我们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大不如先代了……”
“而斯卡雷特……”
“作为该隐最后一位直系子嗣所创立的氏族,它所对应的特质是……”
他停顿了足足三秒,才吐出那个词:
“……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