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未来规划，思考人生（2/2）

回家的路上，暴雨骤至。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李晓聪抱着书包冲进谷仓，谷仓里弥漫着稻草的气息。却撞见王伯在偷偷擦拭他获奖的奖状，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眼中闪烁着泪光。“娃，别惦记那钱……” 王伯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无奈。话音未落，王婶举着油纸伞冲进来，发髻全散了，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明天我就去隔壁村借钱！” 王婶的语气坚定，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期望。

“不用！” 李晓聪的喊声震得谷仓里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存钱罐，那是一个破旧的铁皮盒，上面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里面是他捡废铁、挖草药攒的三块七毛六，硬币上还沾着泥土的气息，每一分钱都凝聚着他的汗水与努力。“我去镇上摆摊画画，就画咱们清平村！”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摆摊那日，毒辣的日头把石板路晒得能煎鸡蛋。空气中弥漫着柏油融化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李晓聪的画架刚支起来，周富贵就带着几个外村学生围了过来。周富贵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趾高气扬地看着李晓聪：“就这水平也敢卖钱？” 他一脚踢翻调色盘，颜料在地上蜿蜒成丑陋的蛇形，鲜艳的色彩与灰暗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省省吧，不如跟我去砖厂搬砖！”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李晓聪的脸涨得通红，但他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人群骚动间，一个戴草帽的中年人突然驻足。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泥土，却难掩眼中的光芒。他盯着李晓聪笔下雨中的老槐树，画面中，老槐树的枝干苍劲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雨点打在树叶上，溅起朵朵水花，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中年人喉结动了动：“这画，我要了。” 他掏出的五元纸币还带着体温，“我是县文化馆的，下周有个青少年艺术大赛，敢不敢参加？”

比赛当天，县城礼堂里电扇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燥热。礼堂里坐满了人，嘈杂的声音让人感到烦躁不安。李晓聪的手心里全是汗，却死死攥着赵小芸塞给他的半块水果糖，那熟悉的甜味仿佛是一种力量，让他感到安心。当他在画布上落下第一笔时，仿佛又回到了清平村的夏夜 —— 王伯的竹筐声，赵小芸的萤火虫灯笼，还有那些在煤油灯下熬过的夜。每一笔都饱含着他对家乡的热爱，对梦想的执着。画作完成时，评委席上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星空下的清平村》里，老槐树的枝桠化作星河，稻田翻涌成云海，而画中少年握着画笔，眼神比北斗星还要明亮，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特等奖！” 主持人的声音在礼堂炸响时，整个礼堂都沸腾了。李晓聪看见周富贵的脸色比墙上的白纸还苍白，而他自己，却盯着奖状上的奖金 —— 五十元，刚好够交一中的报名费，还能给王婶买条新围裙。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所有的汗水都没有白流。

别墅监控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林宛如的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沙发，留下一道道痕迹。屏幕中儿子在领奖台上的身影，与记忆里那个把奖杯当玩具砸着玩的少年重叠又分离。“他以前……” 她泣不成声，泪水滴在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他以前说读书是傻子才做的事……” 李思成将雪茄按灭，烟灰缸里火星四溅。他调出 “人生方向引导方案”，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神冷峻：“通知张明远，在一中设置‘寒门贵子’奖学金，条件是必须帮扶三个以上贫困生。真正的格局，要在成就自我时照亮他人。”

李晓聪在日记本上郑重写下未来规划：初一夯实基础，初二主攻竞赛，初三冲刺一中；高中阶段要拿下全国数学、物理双料奖项。每一个字都写得工整有力，仿佛是他对未来的承诺。最后一页夹着县文化馆的邀请函，边角被他摩挲得发毛，那是梦想的通行证。深夜的油灯下，他对着镜子练习演讲，想象自己站在清北大学的讲台上，背后是清平村的老槐树投影。每一次练习，都让他离梦想更近一步。

窗外，赵小芸的声音轻轻传来：“大梦想家，该喝绿豆汤了。” 赵小芸踮着脚把碗放在窗台上，月光给她的马尾辫镀上一层银边，宛如一个梦幻的精灵。“明天我教你英语语法，听说一中的考题可难着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鼓励与支持。

李晓聪吹灭油灯，任由月光爬满整面墙。他知道，未来的路必定荆棘丛生 —— 会有更强劲的对手，会有更残酷的考验，甚至可能在梦想与现实间迷失方向。但此刻，掌心残留的颜料气息，和记忆中王伯的烟袋香、赵小芸的萤火虫光交织在一起，化作照亮前路的火炬。他握紧拳头，对着星空轻轻说出誓言，声音虽轻，却坚定如铁：“清北，我来了。清平村，我一定会让你骄傲。” 未来的征程，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挑战，向着梦想奋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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