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根扎厚土,枝向云天(1/2)
萧煜走后的第一个清明,皇太孙带着阿木去了碎玉轩的海棠树下。树开花了,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沈清辞当年绣帕子落下的丝线。皇太孙把一捧“共生土”撒在树根下,里面混着中原的沃土、极北的黑土、南洋的红泥。
“爷爷和奶奶说过,好土要混在一起才养树,”他轻声说,“就像好人要凑在一起才养天下。”
阿木穿着那件宽大的“万国树”棉袍,虽然依旧不合身,却洗得干干净净。他学着中原的规矩,给树根磕了三个头,说:“奶奶的帕子,爷爷的棉袍,都在万国馆好好的呢。树看着,会放心的。”
万国馆的“共生树”模型前,每天都有人来祭拜。百姓们捧着自家种的作物,放在棉袍和帕子前:老农带来新收的海稻,厨子端来刚烤的“共生面包”,孩子们则献上用“共生土”种出的第一朵花。
有个瞎眼的老绣娘,摸着棉袍上的针脚流泪:“这是沈夫人的手艺啊……当年她教我们用珊瑚线绣海棠,说线要缠紧才结实,就像人心要连紧才安稳。”
皇太孙让人把这些故事记下来,编成《共生双老传》,用通语和各国文字印刷,送到商道的每个驿站。书里没有写帝王将相的功业,只记着萧煜如何卸甲归田,沈清辞如何绣帕传情,记着他们和农妇一起种桑,和渔民一起晒鱼露,记着那口永远冒着热气的“团圆锅”。
“这才是该让后人记住的,”皇太孙对史官说,“不是金戈铁马,是柴米油盐里的共生。”
极北的“共生田”越来越大。阿木带着部落的人,用“共生土”改良了大片冻土,种上中原的番茄、西洋的小麦,还有自己培育的耐寒稻。每块田边都立着木牌,写着“此田承中原暖,载极北韧”。
他把那件“万国树”棉袍挂在冰屋的正中央,部落的孩子来学认字时,他就指着棉袍上的绣纹讲:“这是中原的稻,这是南洋的鱼,这是西洋的玫瑰……它们凑在一起,才是天下。”
有个雪夜,冰屋漏风,棉袍被吹落在地。阿木捡起来时,发现下摆的针脚松了,露出里面混纺的羊毛和棉絮——西洋的暖,中原的柔,果然缠在一起。他连夜用鲸骨针缝好,针脚歪歪扭扭,却像在续写沈清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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