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见闻成书,技艺相融(2/2)
“你看,”她对萧煜说,“当年你我在雁门关用刀剑守护的,不就是今天这针线下的安宁吗?”
萧煜望着图上的商队和驼队,想起当年浴血奋战的边关,忽然觉得,那些伤疤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刀剑能划定疆界,却画不出这样的繁花;权力能号令天下,却织不出这样的和谐。
这年夏天,江南的绣娘也去了西域。她们带着苏绣的花线和绷架,在草原的毡房里教牧民姑娘们绣荷花、绣鸳鸯。牧民们用新鲜的羊奶调制染料,染出的丝线带着淡淡的奶香,绣出的荷花竟有了几分草原的旷达。
消息传回京城,皇太孙把她们的作品汇编成《丝路绣谱》,附在《天下见闻录》后面。书里既有江南的“烟雨杏花”,也有西域的“大漠孤烟”,还有中原与西域合绣的“莲开并蒂”,成了同源堂学子们最爱的课本。
“原来手艺也能成亲家,”小皇孙的学弟们捧着绣谱,叽叽喳喳地说,“就像中原和西域一样。”
入秋时,皇太孙再次启程巡访,这次去了岭南和东海。岭南的农户用他教的“立体种植法”,在桑树下种生姜,在棉花田边栽甘蔗,收成比往年翻了一倍;东海的渔民则学着用蚕丝修补渔网,网眼更细密,捕的鱼也更多了。
他把这些新发现记在《天下见闻录》的续篇里,还画了许多草图——生姜如何在桑树下生长,蚕丝渔网如何编织,旁边用通语和中原话标注着,生怕别人看不懂。
萧煜和沈清辞坐在暖炉边,翻着他捎回来的书稿,看着上面越来越老练的字迹和越来越精准的图画,忽然觉得,这孩子的脚印已经遍布天下,每一步都踩得扎实,踩得温暖。
“你看这生姜的画法,”沈清辞指着草图,“比去年画的蚕宝宝像样多了。”
萧煜笑着点头,拿起海棠拐杖敲了敲地面:“因为他的心里,装着的不只是生姜,还有种生姜的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海棠树的枝桠照进来,落在书稿上,像给那些文字和图画镀了层银。他们知道,这书稿上的每一笔,都不是冰冷的记录,而是温热的牵挂——牵挂着岭南的生姜长得好不好,东海的渔网牢不牢固,牵挂着天下的人,是否都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种出希望,织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