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冬暖夏凉,年节寻常(2/2)

“这画……”沈清辞笑着擦了擦眼角,“把我们都画成圆滚滚的了。”

“太子妃说,这叫‘团团圆圆’。”巴图挠着头笑,“她还让我带了些新做的混纺布,说给娘娘做件春装正好。”

开春后,他们没有立刻回京城,而是去了趟西域学馆。阿古拉的织坊越办越大,院里的葡萄架下,坐满了织布的姑娘,有中原的,有西域的,还有几个沙狼部落的女子,手里的织梭飞转,织出的地毯上,江南的桃花和北疆的狼图腾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先生说,这叫‘和而不同’。”阿古拉的小儿子,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家伙,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手里举着个羊毛团,奶声奶气地喊“奶奶”。

沈清辞抱起他,心里暖融融的。这孩子的眼睛像阿古拉,鼻子却像他的沙狼母亲,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

离开西域时,阿古拉送了他们一匹用混纺布做的马,说是“能挡风,能防潮,最适合赶路”。萧煜骑着马,沈清辞坐在旁边,看着路边的商队往来,忽然觉得,所谓“盛世”,或许就是这样——不必刻意强调“统一”,却能在差异中找到默契;不必时时挂在嘴边,却能在寻常日子里,处处感受到它的温度。

回到江南小院时,葡萄藤已经抽出了新绿。萧煜把阿古拉送的马拴在院里,沈清辞则开始用新布做春装。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像一首写不完的诗。

“你说,”沈清辞穿针引线,“我们还要不要回京城?”

萧煜躺在竹榻上,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想回就回,不想回就在这待着。反正天下在哪,家就在哪。”

是啊,家就在哪。在江南的小院里,在京城的宫墙里,在北疆的毡房里,在西域的织坊里,在每一个他们走过、爱过、守护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