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沙漠里的冰花(1/2)
极北的春风刚吹化冻土,冰轮和砚秋就踏上了前往非洲的路。他们的驼队由三头骆驼组成,领头的公驼额头上系着块极北的驯鹿皮,那是星芽从南极带回的纪念品,据说能避沙暴。驼背上的恒温箱里,半箱“共生菌”发出淡淡的荧光,像把揉碎的星光装进了玻璃罐——这些是传薪树下的绿色丝线分解后留下的微生物,在0c的恒温环境里,它们会进入休眠,一旦接触到30c以上的高温,就会立刻活跃起来。
“卡鲁的曾孙沙棘发来的最新消息说,绿洲边缘的暗河断流了。”冰轮翻着万国盟的电子报告,屏幕边缘跳动着“万国树”的动态水印,“去年那场特大沙暴不仅埋了花田,还把暗河的入水口堵了。最耐旱的非洲苜蓿都开始卷叶,他说这是绿洲百年未遇的危机。”
砚秋正调试车载光谱仪,仪器屏幕上,沙漠的卫星图像像块被阳光烤焦的面包,黄色的沙丘间,绿洲像块褪色的绿补丁,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太爷爷阿风的笔记里藏着个细节,”他突然指着屏幕上的一处阴影,“这里有异常的磁场反应,像极了极北冰原下的冻土层结构。他说沙漠的‘平衡之眼’在地下——极北的冰融水渗透形成的暗河,和中原稻种腐烂后沉积的有机层,在那里形成了个天然的‘冷暖交汇带’。”
驼队在第七天正午抵达绿洲时,恰好遇上一场小规模的沙暴。黄沙卷着热浪扑面而来,打在防沙面罩上噼啪作响,远处的棕榈树被吹得像醉汉,叶片几乎贴到地面。沙棘裹着件磨损的驼毛披风在村口等他们,披风的衬里绣着极北的驯鹿图案,针脚已经磨得模糊——那是百年前兰朵亲手绣的礼物,如今成了卡鲁家族的传家宝。
“再等一个月,沙丘就能吞到村口的老槐树了。”沙棘扯掉面罩,露出张被风沙刻出沟壑的脸,他的瞳孔是沙漠人特有的琥珀色,却在看到冰轮时亮了起来,“我爷爷说,极北的朋友总能带来奇迹。”他领着他们穿过半埋在沙里的篱笆,昔日的共生花田如今只剩一片枯黄的茎秆,风一吹就簌簌折断,断口处还沾着细小的冰晶——那是从极北飘来的种子外壳,在沙暴中被碾碎了。
冰轮蹲在花田边缘,抓起一把沙。沙粒在指间滚烫地流动,其中混着些微透明的碎屑,她放在光谱仪下一看,碎屑的分子结构竟与极北的冰川冰完全一致。“它们来过。”她轻声说,将恒温箱里的共生菌倒出一小撮,荧光绿的微生物接触到热沙,立刻像活过来似的蠕动起来,在沙粒间织出细密的网。奇妙的是,被网住的沙粒竟慢慢沁出潮气,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水珠。
“是冰的记忆。”砚秋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地下三米处的暗河正在苏醒,水流速度从每秒0.1升涨到0.5升,“这些微生物在激活暗河!它们把极北冰融水的‘冷记忆’刻进了沙粒,就像传薪树的根系,在地下织成了张吸水的网!”
沙棘突然指着远处的新月形沙丘喊:“快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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