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百年庆典与未完的歌(1/2)
距离百年共生庆典还有三个月时,极北的雪已经落了三场。共生园的暖房里,“天下谷”的幼苗长得郁郁葱葱,叶片上带着极北的耐寒绒毛,却透着中原稻种的油绿,西洋的抗病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兰朵正带着农人们给幼苗追肥,肥料是非洲的骆驼粪混着南洋的海藻肥,闻着竟有股淡淡的草木香。
“照这长势,开春就能抽穗,”兰朵看着记录本上的数据,眼里满是期待,“正好能赶上庆典,带新收的稻穗去中原。”
星芽背着个小背篓,正给四季兰浇水。背篓是用极北的桦树皮和西洋的藤条编的,里面装着个中原样式的洒水壶。她哼着新编的歌谣,调子是极北的古老民谣,歌词却混着各国语言:“冰兰开,稻穗长,沙漠驼铃响,南洋海浪唱……”
小阿木坐在藤椅上,身上盖着雪影织的最后一条“万国毯”。毯子的边角已经磨得有些毛糙,却依旧暖和,上面的共生树图案被岁月洗得柔和,像幅晕染开的水墨画。他看着星芽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能量核心的那天,那时的他绝不会想到,一百年后,极北的孩子会用五种语言唱歌。
“阿太,”星芽跑过来,手里捧着片冰葡萄的叶子,“您看这叶脉,多像万国路的地图!”
叶片上的纹路确实纵横交错,主脉像极北到中原的主干道,侧脉像延伸到非洲、西洋、南洋的支路,细细的绒毛则像沿途的驿站。小阿木摸了摸叶片,冰凉的触感里藏着阳光的温度:“是啊,种子走的路,比人还远呢。”
阿风的背更驼了,却依旧每天要去看看那台改良后的收割机。机器已经换了南洋的植物油发动机,启动时几乎没声音,他常常趴在方向盘上,跟金发壮汉的儿子——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聊当年的事:“想当年我们割稻子,腰都快累断了,哪像现在,机器一响,稻穗就进仓了……”
青年笑着给机器上油:“阿风爷爷,这机器里还留着您当年画的草图呢,工程师说,您的土法子比精密图纸还管用。”
雪影已经很少出门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帐篷里听孙媳妇读信。信来自世界各地:玛雅的曾孙女说,她的绣坊里,极北的驯鹿绒和西洋的天鹅绒成了畅销款;卡鲁的孙子说,沙漠里的共生花开得比极北还旺,小狮王总爱在花丛里打滚;西洋老花匠的玄孙说,他们培育的“冰与火”玫瑰,已经在南极的科考站开了花。
“真好啊,”雪影听完信,总会这样感叹,“花比人厉害,能去人去不了的地方。”
出发去中原参加庆典的前一天,部落举行了场简单的仪式。兰朵把百年间培育的所有作物种子,每种取了一小把,装进一个新的时间胶囊——这个胶囊用了五种材料:极北的黑曜石做底,中原的青铜做壳,西洋的玻璃做窗,非洲的象牙做锁,南洋的珍珠做装饰。
“等再一个百年,就让咱们的后人看看,这些种子又长出了什么新模样,”兰朵把胶囊递给星芽,“你来埋吧,这是你们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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