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跨越冰原的花信(2/2)

小阿木看着画里的桃花与兽皮人,突然觉得,所谓的“远方”,早已不是地图上模糊的轮廓。中原的桃花能开在极北的画里,极北的燕麦能种进南方的土地,沙漠的玫瑰能在冰原绽放,南洋的水藻能绿了沙漠的河——这世上的山海,从来不是阻隔,是让不同的种子,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土壤。

秋收的庆典办得格外热闹。部落的人把新收的稻子、燕麦堆成小山,女人们用中原的磨盘碾着新米,男人们架起烤架,烤着刚打的驯鹿和河鱼,香料用的是西洋的胡椒和南洋的椰粉。

卡鲁带来的非洲鼓手敲起了鼓,节奏里混着极北的骨笛声;阿风用中原的笛子吹着西洋的歌谣;雪影教大家跳南洋的竹竿舞,踩在极北的土地上,竹竿碰撞的声音竟与远处的冰层开裂声奇妙地和在一起。

老首领端着新酿的稻酒,走到篝火中央,举起酒碗:“我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极北有这么多颜色——稻子是金的,玫瑰是粉的,水芹菜是绿的,连酒都是香的!这都是因为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有极北的老人,有中原的信使,有非洲的鼓手,“因为我们的心里,都装着别人的土地。”

酒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混着欢笑声,在极北的夜空里荡开。小阿木举着酒碗,敬向漫天的星,敬向远处的山海,敬向那些跨越千里的种子,也敬向每一个,愿意让别人的花,开在自己土地上的人。

庆典过半时,阿风突然拉着小阿木和雪影,跑到田埂边。他指着那株沙漠玫瑰,花瓣上竟落了只信鸽,鸽腿上绑着个小竹筒。

竹筒里的信是玛雅写的,字迹依旧娟秀:“蛇岛的水藻在沙漠里活了,绿洲边长出了极北的燕麦。我想,等明年春天,我们可以试着把蛇岛的兰花,嫁接到中原的桃树上……”

风穿过稻穗,发出沙沙的响,像在应和信里的话。小阿木看着那株开着双色花的玫瑰,看着远处篝火边不同肤色的笑脸,突然明白,“共生”从来不是一句口号,是中原的米香混着极北的酒香,是沙漠的鼓声应着南洋的浪,是每个清晨,推开帐篷时,能看到——

冰原上,既有极北的雪,也有远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