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粮商收稻喜开颜，怀表渐显故人颜（2/2）

济世堂的门关上时，外面的枫树叶正沙沙响，桌上的油灯跳动着，把影子映在墙上，忽明忽暗。陈建国把账本摊开，仔细核对每一家的粮数和钱数，炭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浅浅的痕迹。刚把账本叠好放进抽屉，就觉得胸口有点烫 —— 是怀表。他赶紧伸手掏出来，指尖刚碰到表盘，就觉得比上次更烫，“枫火映心” 的刻字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有团小火在里面烧。

他把怀表放在桌上，红光越来越亮，表盘上慢慢映出了画面 —— 是他熟悉的客厅，林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照片，正偷偷抹眼泪。照片他认得，是去年在枫林场拍的，他穿着格子衫，站在枫树下，笑得没心没肺，照片的边角有点卷，显然是经常拿出来看。她穿的蓝布衫，还是他前年出差时给她买的，头发有点乱，大概是忙得没顾上梳，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他的脸，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只是听不清。

画面晃了晃，又转到了乐乐的房间 —— 儿子趴在桌上，面前铺着张画纸，手里拿着蜡笔，正认真地画着什么。是手抄报，标题用红色蜡笔写着 “爸爸的枫林场”，字歪歪扭扭的，却很用力。画里有口老井，井口围着石头，旁边有棵枫树，叶子涂成了红色；还有个穿蓝色西装的小人，站在枫树旁，那西装的颜色，跟他以前穿的那套一模一样。小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用铅笔描了又描：“爸爸快回来，我想你了。”

“林慧，乐乐……” 陈建国的声音有点哽咽，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怀表上，红光闪了闪，画面里的林慧好像听见了，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目光像是穿过了时空，落在了枫溪镇的方向。她擦了擦眼泪，嘴角牵起一抹笑，手里的照片贴在胸口，像是在感受什么。乐乐也抬起头，手里还攥着个小汽车模型 —— 是他以前买的，儿子最喜欢的那个，他对着空气小声说：“爸，你在哪？上次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摔你的怀表…… 我还帮妈妈洗碗了，帮她收衣服了，你快回来好不好？”

怀表的红光慢慢暗了下来，画面像雾一样散了，表盘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 “枫火映心” 的刻字，好像比以前更清晰了。陈建国把怀表贴在胸口，感受着残留的温度，眼泪还在流，心里却像被什么填满了 —— 是牵挂，是期待，是家人的思念，像一股暖流淌过，让他有了力气。

（结尾抒情）粮船的帆影消失在枫溪的尽头，夕阳把河水染成了橘红色；村民们手里的铜钱还带着温度，揣在怀里，暖了整个胸口。怀表上的画面虽已褪去，可林慧擦眼泪的动作、乐乐歪歪扭扭的字，却刻在了陈建国的心里，像枫树上的年轮，再也抹不去。他摸着怀表，忽然明白：中年人的 “力量”，从不是自己硬撑出来的，是林慧手里的照片，是乐乐笔下的手抄报，是周铁牛喊他喝酒的声音，是刘三叔手里的铜钱响 —— 这些 “牵挂” 与 “期待” 缠在一起，像枫树枝一样，把他的根扎在了这里，也让他有了 “好好走下去，早点回家” 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