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木匾题字藏憨直,粮香漫巷话家常(2/2)
“陈先生,你这是跟木匾较上劲了?嫌‘爱民’不好听?” 赵二柱把碗放在桌上,枇杷膏的清香立刻漫开来,膏体稠得能拉出丝,“这是给小丫熬的,她咳嗽老不好,加了点蜂蜜,甜的,小孩爱喝。” 陈建国摸了摸刚描好的 “粮” 字,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不好听,是俺担不起。俺就是帮着保粮食,改成‘爱粮如子’,更实在。”
赵二柱凑过来看了看,手指戳了戳 “粮” 字,炭粉沾在他的指头上:“还是陈先生实在!城里那些官,给村里送点米面,就刻‘功德无量’的匾,哪像你,连个字都要往实在里改。” 他把油纸包递过去:“这蜜饯是给小丫的,她昨天还说想吃,你明天送药的时候顺便带过去。” 陈建国接过油纸,指尖碰到温热的蜜饯,忽然想起在城里时,乐乐生病,他买的都是盒装的药片,铝箔包装冷冰冰的,哪有这样一碗冒着热气、沾着灶火味的枇杷膏贴心。
夜里,雾又浓了些,陈建国搬着木匾,把它挂在济世堂的门楣上。月光穿过雾,落在 “爱粮如子” 四个字上,金粉没了白天的刺眼,泛着柔和的光,像撒了层薄霜。他摸出怀里的怀表,表盘还是停在 10:10,可指尖碰到 “枫火映心” 的刻字时,竟觉得比往常暖了点。巷子里传来村民家关木门的声音,混着远处飘来的炒黄豆香 —— 那是李大婶家在炒冬藏的豆子,粮香漫在雾里,软乎乎的。
他摩挲着怀表,忽然想起早上村民们抬着木匾时,周铁牛袖口沾着的稻壳,李大婶手里红薯的甜香,赵二柱碗里枇杷膏的暖 —— 这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事,比城里老板的夸奖、客户的感谢,更让他觉得踏实。
(结尾抒情)木匾上的 “爱粮如子” 映着月光,枇杷膏的清香还在屋里绕,陈建国摸着怀表,忽然明白:中年人的 “实在”,不是不懂客套,是见过太多虚情假意的匾、言不由衷的赞,才更珍惜这份 “字要往实在里改、药要往暖里熬” 的踏实。就像这木匾,改了一个字,虽没了 “爱民” 的体面,却多了 “懂粮” 的贴心;就像这枫溪镇的日子,没有城里的霓虹、咖啡的苦香,却有稻子的甜、枇杷膏的暖,把 “不安” 都熬成了 “安心”。怀表的刻字还在发热,他忽然觉得,离 “听见家人声音” 的日子,好像又近了一步 —— 毕竟,这样实在的日子,值得和他们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