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霜叶沾泪落阶冷，家语成刺扎心明（1/2）

客厅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桌上的红烧肉凝着一层油花，是林慧傍晚特意做的 —— 她以为陈建国今天会按时下班，却等到七点半只等来一句 “加班，别等了”。洗衣机嗡嗡转着，林慧弯腰掏洗衣袋，指尖突然触到一张硬纸，抽出来时，褶皱的辞退通知书从口袋里滑落在瓷砖上，“xx 广告公司裁员通知” 几个字像冰锥扎进眼里。

陈建国是在八点十五分打开家门的，手里攥着空了的公文包，鞋架上的皮鞋沾着公园长椅的灰。他刚换好拖鞋，就看见林慧坐在沙发上，通知书摊在膝头，台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连鬓角的白发都看得清。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林慧的声音很轻，却比吵架时更让人心慌。陈建国的喉结动了动，想找借口，比如 “公司调整，先休息几天”，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没底气的 “我…… 我想等找到新工作再说”。

“等？” 林慧突然站起来，通知书被她捏得发皱，“乐乐的补习班费下个月要交，房贷还有三十年，你天天假装上班，坐在公园里躲着我们，这就是你说的‘等’？” 她的眼眶红了，语气里满是积攒了多年的委屈，“我不是怪你失业，是怪你连跟我分担的勇气都没有 —— 这个家，你到底还认不认？”

卧室的门 “咔嗒” 一声开了，陈乐乐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校服领口还沾着钢笔水。他显然听见了客厅的对话，捏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却没像往常一样躲开，反而梗着脖子说：“爸，你只会躲去枫林场，上次我跟你说班里同学嘲笑我没爸爸参加家长会，你说‘下次’，结果呢？你连失业都不敢告诉我们，根本不像我爸！”

“我不像你爸？” 陈建国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积压的焦虑突然爆发，他挥了挥手，却没敢碰到乐乐，“我天天加班到半夜，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嫌我老土，嫌我不懂二次元，林慧你嫌我不沟通，可你们谁问过我，公司里 95 后下属踩着我上位，老板说我‘跟不上时代’的时候，我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