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集:琴音裂谷(1/2)

临时帐篷的帆布被风卷得“哗啦啦”响,鬼手将腰间鬼头刀猛地拔出半截,寒芒映得他眼底戾色更浓。青蛇带着残兵逃回已过一个时辰,从涧顶潜入的影卫至今如石沉大海,帐内散落的布防图残页被他踩得稀烂,指尖青筋暴起如虬龙——他原想让青蛇用毒物耗损对方心神,没料想被凝烟散和破毒浆破了,折了大半人手。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将刀劈在桌角,木屑飞溅,“还等什么?备铁网甲!带所有震天雷!我亲自去会会那苏云汐!”

帐外教徒闻声而动,甲胄碰撞声、兵器摩擦声瞬间响彻营地。半个时辰后,鬼手跨上黑马,玄铁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两百余教徒——半数穿着能防铁蒺藜的铁网甲,余下的或扛震天雷,或持浸油火矢,黑压压一片往知音涧压去,马蹄踏得地面都在轻颤。

而此刻的知音涧内,黑烟还未散尽,空气中仍飘着淡淡的毒烟与破毒浆混合的腥甜。苏慕远正蹲在回音壁下,用布巾擦着连环雷的引信,指尖被火星烫出红痕也没顾上——刚才用凝烟散冻住化骨烟、用破毒浆中和蚀心粉虽暂退敌兵,可机关损耗近半,龙须网断了三张,镇土符燃得只剩七八张,连装凝烟散的锦囊都空了大半,悬镜阵的几根引线还留着焦黑印记。

“他们不会罢休的。”沈墨将最后一枚梅花镖填进囊里,目光扫过崖顶垂藤,指腹蹭过衣上残留的冰晶,“青蛇吃了亏,鬼手说不定会亲自来。”

话音刚落,阿竹突然指着谷口方向低呼:“看!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林外的树木竟成片倒伏,马蹄声与沉闷的鼓点同时传来,“咚、咚、咚”“嗒、嗒、嗒”,每一声都震得涧底碎石簌簌发抖。云汐脸色骤变,摸向腰间空了半截的破毒浆陶罐:“是黑风教的‘催命鼓’!还有骑兵——鬼手亲自来了!”

她转身奔向水帘洞旁的青石,七弦琴的老桐木琴身在光线下泛着温润光泽,冰蚕丝弦却绷得笔直。林舟紧跟过来,按住她调弦的手:“这谱子耗内力,你之前用凝烟散已耗了心神,若鬼手亲自出手……”

“别无他法了。”云汐指尖在琴弦上轻拨,一声清越的琴音散开,勉强压下远处的鼓点,“机关撑不住人海战术,只能用《应潮谱》。”

说话间,谷口的落石突然被巨斧硬生生劈开!鬼手骑着黑马冲在最前,玄铁刀扛在肩上,见涧内众人,冷笑一声:“苏云汐!用些旁门左道,真当自己能守住这知音涧?”他抬手一挥,身后教徒立刻行动——前排穿铁网甲的教徒举着巨斧往前冲,苏慕远补埋的铁蒺藜刚扎上去就被弹开;后排教徒张弓搭箭,数十支缠了浸油棉絮的火矢被点燃,拖着火星直扑悬镜阵引线。

“躲!”苏砚拽着苏慕远扑倒在崖壁后,箭矢钉在青石上,火星四溅。沈墨眼疾手快,拉着阿竹缩进水帘洞的同时,甩出三张淬了水的油布,精准罩住三支火矢,火苗“滋啦”熄灭。他暗器囊里的镖却没停,三枚镖同时飞出,射落三个弓箭手,可刚倒下三个,又有教徒补了上来。

“没用的!”鬼手从马背上跃下,玄铁刀劈向最近的翻板机关,“咔嚓”一声,木板竟被劈成两半。他身后的教徒见状,举着盾牌搭成桥,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涌,眼看就要冲到悬镜阵前。

“林舟,护我!”云汐低喝一声,指尖猛地按在琴弦上。

《应潮谱》起!初时琴音如溪水流淌,清缓柔和,教徒们只觉耳边发痒,并没在意。鬼手却陡然眯眼,挥刀斩断身边一根垂藤:“捂住耳朵!是音攻!”可已经晚了——转瞬之间,琴音陡然拔高,像怒潮拍岸,“轰”地一声炸开!音波顺着涧道的回音壁来回冲撞,越叠越烈,尖锐得像无数根针,直往人耳里钻。

“啊!我的耳朵!”第一个教徒惨叫着捂住耳朵,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紧接着,成片的哀嚎响起——琴音震得他们耳膜剧痛,有人直接瘫在地上打滚,有人抱着头撞崖壁,手里的刀斧“哐当”落地。

鬼手脸色微变,运起内力护住双耳,玄铁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寒光:“一群废物!给我上!拿下那女子,赏黄金百两!”他自己则提着刀,顺着崖壁往云汐方向绕——他知道音攻难防,却也耗内力,只要近了身,这七弦琴便没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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