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集：涧底遇故（2/2）

沈清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转身往岔道深处走，拐杖点地的声音在暗巷里格外清晰：“当年墨渊为抢《应潮谱》、夺潮汐眼，把白云阁搅得鸡犬不宁。你爹作为阁主，本想带着弟子从密道转移，可墨渊追得太紧，他只能和苏慕远守在断云涯。你爹坠崖后，苏慕远抱着这把‘逐浪’杀出重围，这些年一直把剑带在身边，直到这次墨渊进攻知音涧，他知道此战凶险，才把剑亲手交到你手里，盼你能靠着它自保。”

这话像重锤砸在苏云汐心口，她想起出发前苏慕远递剑时的模样——伯父的手在抖，反复叮嘱她“握紧剑，活下去”，原来那时他早把所有牵挂都藏进了这把剑里。她指尖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开，才勉强没让眼泪掉下来：“那潮汐眼……我爹他们拼死护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跟我来。”沈清玄没再多说，伸手推开一扇嵌在石壁里的石门——石门与石壁颜色无二，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门后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桌上，摊着一幅泛黄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细细标注着白云瀑、知音涧与地下暗河的脉络，最中央的红点旁，用小楷写着“潮汐眼”三个字，旁边还画着一道小小的潮汐纹。“这是白云阁的秘地地图，潮汐眼就在白云瀑下的暗河深处，能引水脉之力，是克制墨渊‘墨魂术’的唯一办法——也是你爹和苏慕远用命守住的最后一道屏障。”

说着，沈清玄拿起石桌上的半块玉珏，递到苏云汐面前。那玉珏的纹路和她见过的林舟手中的残片一模一样，她伸手接过，指尖抚过冰凉的玉面，两块残片的断面严丝合缝，眼眶瞬间红了——原来这玉珏，本就是父亲和林舟先辈之间的约定。

就在这时，石室入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间石室都在震颤，石屑簌簌往下掉。墨渊的吼声穿透石壁，像炸雷似的炸开：“沈清玄！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我知道潮汐眼就在这石室里！今天就算把这地方拆了，我也要把它抢到手！”

沈清玄脸色一沉，拄着拐杖快步走到石室角落，按下壁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块——“咔哒”一声，石壁缓缓移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小密道赫然出现，风裹着林间草木的清香从里面涌来，带着点阳光的暖意。“这密道能通到外围树林，你赶紧走，去找林舟和苏砚。”他将地图叠好，塞进苏云汐的怀里，语气急切，“拿着地图，找到他们后按标记寻潮汐眼——这是你爹用命护下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墨渊手里！”

“那您呢？”苏云汐抓住他的拐杖，眼里满是担忧，“墨渊人多，您一个人……”

沈清玄抽出拐杖里藏着的长剑，剑身上的白云阁标识在火光下闪着冷光，他抬手拍掉苏云汐的手，语气坚定：“老身守了这石室三十年，就是等能接下使命的人。你走后，我会启动‘封门阵’，至少能困墨渊一个时辰。”他推了苏云汐一把，将她往密道里送，“快走！再晚，你爹和苏慕远的心血就白费了！”

苏云汐咬了咬牙，最后看了沈清玄一眼——老人已转过身，握着长剑挡在石室门口，背影像扎根在石地上的老松。她转身钻进密道，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兵刃相撞的“锵锵”脆响，还有墨渊气急败坏的怒骂。她攥紧手里的玉珏和地图，脚步不敢停，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