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集：潭边绝战（2/2）

“好！好得很！”墨渊抹掉嘴角黑血，眼神狠得像要吃人，周身黑雾翻涌得更烈，连潭水都被染得泛黑，“可惜，你们没机会用最后两式了！”

他身形再动，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带起的劲风竟将平静的潭面吹得翻起白浪，崖壁上的碎石都被卷得漫天飞舞。云汐和林舟想接“第八式·止戈”，这式讲究“以柔化刚，阴阳相济”，需两人内力交融、心意相通，他们练了将近一个月，始终差最后一丝默契。此刻仓促间施出，云汐的掌风与林舟的剑气刚一碰触，就因内力相冲乱了节奏，云汐喉间一甜，险些呛出血来，身形晃了晃。

“噗！”墨渊瞅准破绽，一掌拍在林舟后背，林舟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冰面，长剑脱手坠入潭中，溅起大片水花。云汐想去扶，墨渊另一掌已到眼前，她只能勉强用玉珏挡了一下，“咔嚓”一声，玉珏碎裂成两半，掌风擦着她肩头扫过，她被震得撞进林舟怀里，两人一起倒在潭边，冰冷的水花浸湿了半边衣袍。

“抓住他们！抢图谱！”鬼手带着教徒涌上来，刀斧对准倒地的两人，刀锋上还滴着同伴的血。

“休想！”苏慕远突然从崖壁后跃出，手里抱着三捆浸了火油的炸药，引线已经燃到一半，火星滋滋作响，“云汐，带林舟走！我来挡住！”他将炸药往教徒堆里一扔，同时拽动另一根引线——那是连接潭边巨石的绊索，只要一拉，崖顶的巨石就会滚落。

“轰！轰！轰！”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教徒们被掀翻一片，残肢断臂与碎石混在一起。崖顶巨石轰然滚落，暂时挡住去路。苏砚和沈墨也冲了上来，苏砚用青铜罗盘挡开刀斧，盘沿被砍出深深的缺口，他却死死护住身后的密道入口，罗盘上的铜纹都被鲜血染透；沈墨的暗器囊早已空了，就抽出腰间短刀，每一刀都拼着同归于尽的架势，刀刃捅进敌人身体时，自己也被对方的兵器划伤，硬生生砍倒三个教徒。

“阿竹！快带林舟走！”云汐推了阿竹一把，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捡林舟的剑，却被墨渊隔空一掌震得再次跪倒，膝盖磕在青石上，渗出血迹，染红了身下的水渍。

阿竹咬着牙，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背起昏迷的林舟往水帘洞跑：“云汐姐姐！你们一定要跟上！”

“走！”苏慕远拽着云汐往后退，怀里的炸药已快炸完，教徒们杀红了眼，踩着碎石冲破防线。苏慕远为掩护他们，被一把长斧砍中后背，鲜血瞬间染红衣袍，他却死死抱住一个教徒的腿，任凭其他刀剑落在身上，直到被乱刀砍倒，嘴里还在吼着“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过去”。

“爹！”苏砚目眦欲裂，想去拉他，却被沈墨死死按住：“走啊！留着命才能报仇！”沈墨转身迎向教徒，短刀刺穿一个敌人咽喉时，三把刀同时砍中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却仍用身体挡在密道前，直到被教徒们推倒在地。

云汐看着苏慕远倒在血泊里，看着沈墨被教徒淹没，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不能再等，咬着牙转身，跟着阿竹的背影冲进水帘洞后的密道。

密道的石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声、爆炸声，还有墨渊暴怒的吼声——那声音震得石门都在微微颤抖。云汐靠在石壁上，听着外面抵抗声渐渐微弱，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她知道，这次撤离，是用苏慕远、沈墨他们的命换来的。

而墨渊站在潭边，看着紧闭的石门，眼神阴鸷如寒冬潭水，周身黑雾几乎凝成实质：“挖！就算挖通整座山，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他一脚踹碎潭边青石，石屑飞溅中，潭水竟被震得泛起黑浪——那是被满地鲜血染透的颜色，顺着石门缝隙，缓缓渗进密道里。

密道里，阿竹背着林舟往前跑，火把在潮湿的空气里明明灭灭，映着两人沾满血污的身影。云汐跟在后面，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