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祭品烙印（2/2）

“那是诅咒。是世代血脉相传的……祭品烙印。”

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僵。

祭品……烙印？！

“前朝国师那场失败的献祭，需要至阴至纯、蕴含先天灵蕴的载体作为核心阵眼。他选定了当时护国巫女一脉的圣女。献祭失败了，但那‘孽障’却记住了那种灵蕴的味道。”

“宇文氏接管这皇城的同时，也接管了这饥饿的‘孽障’。为了安抚它，延缓它彻底吞噬地脉龙气导致江山倾覆，历代皇帝都在暗中搜寻那支巫女血脉的后裔。”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我的脸。

“你的外祖母，是那一代被找到的血脉者。她被秘密送入地底，成为了‘孽障’的养料之一。但她……在地底那极端环境下，竟奇迹般地生下了一个女儿。”

我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地底那个怀孕的女子……是我的外祖母？！那她生下的……

“就是柳如湄。”萧煜的声音冰冷无情，揭开了最残酷的真相，“她出生在地底血池畔，天生就带着那股被‘孽障’标记的灵蕴，却又因半人半‘养料’的诡异状态，反而能稍微抵抗那吞噬之力。”

“她被你外祖母拼死送出了地底，流落民间，后被苏家收养，成了妾室。”

我的母亲……柳姨娘……她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所以她才会那些邪门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偷偷给我那些药物和戒指！她一直都知道！

“那……皇后娘娘……”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皇后柳如馨，”萧煜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厌恶，“她是柳如湄的姐姐。你外祖母被送入地底前，在民间早已生有一女，便是柳馨。她后来被选入宫，凭借心机和手腕坐上了后位。”

“她一直知道柳如湄的存在，甚至可能暗中接触过。她们姐妹……都对那地底的存在，有着各自的执念和谋划。”

皇后和柳姨娘……竟是姐妹？！所以皇后才会对我那般复杂的态度？有身为姨母的些许怜悯？更有怕我引来祸端、破坏她计划的忌惮和利用？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如同一张巨大的、黑暗的网，将我牢牢罩在其中！

我的血脉，我的命格，从根源上，就是一场延续了百年的、可怕的诅咒和阴谋！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天选之女，我只是被选中的、延续下去的……祭品！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席卷而来，让我浑身发冷，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我骤然惨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萧煜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现在，你明白了？”

“你的血之所以能安抚昊儿，因为你们同病相怜。他母亲是另一支试图用来献祭的、蕴含特殊血脉的妃子，同样失败了，却在他身上留下了残缺的烙印和与地底那东西的微弱联系。”

“而你，是更接近本源的那个‘药引’。”

他俯下身，冰冷的目光逼视着我，一字一句，如同最终的审判：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要么，像你的外祖母和无数前人一样，被拖入地底，成为滋养那‘孽障’的养料。”

“要么……”

他的声音顿了顿，里面带上了一种极其危险的、诱惑般的冰冷。

“……学会掌控它，吞噬它。”

“在你被它彻底吞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