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魂记忆溯丹道，低配药液初炼成（1/2）

晨光透过陋室的破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混着柴火的烟味，在空气中酿出一股呛人的暖意。云清瑶刚送走谢无妄，指尖还残留着对方递来的疗伤丹的微凉 —— 那是枚淡青色的 “青灵丹”，外门弟子难得一见的中阶疗伤药，谢无妄只留下一句 “手臂伤莫拖”，便踏着晨露离去，素白长袍的衣角扫过门槛时，竟没沾半点尘埃，一如他清冷疏离的人。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青灵丹，瓷瓶触感细腻，上面刻着极小的 “谢” 字。方才谢无妄盯着她手臂的青紫痕迹时，她心跳漏了半拍，急中生智扯了个 “挑寒潭水时摔在石上” 的借口，竟也蒙混过关。只是谢无妄临走前那眼，深如寒潭，分明藏着未说破的探究 —— 他定是不信，却也没追问，这份点到即止的关注，让云清瑶既警惕又无奈：“这位师尊，怕是早把我划入‘异常’之列了。”

她将青灵丹收进芥子空间，转身走向桌前。桌上摆着林婉儿送的竹篮，陶罐里的骨汤还剩小半，灵盐袋敞着口，细碎的盐粒泛着莹白的光。最显眼的是她凌晨从后山采来的几株灵草：青禾草叶片粗糙，带着淡绿色的绒毛，掐断时会渗出黏腻的汁液；凝血花花瓣呈淡粉色，花蕊藏着细小的金粉，凑近闻有股甜中带涩的香气；还有几株干枯的凝神草，是之前剩下的，叶片发脆，却依旧能嗅到淡淡的药味。

“没有丹炉，没有灵火，连最基础的‘聚气丹’都炼不了。” 云清瑶指尖划过灵草，青禾草的绒毛蹭得指尖发痒。前世她身为昊天神尊，座下丹殿藏着无数高阶丹炉，混沌寰宇鼎更是能炼日月星辰，随手一炉 “九转还魂丹” 便能活死人肉白骨。可现在，她只有一个破陶罐（缸壁裂着三道缝，是昨晚淬体时用的），一口凡火（只能靠柴火加热），连药材都是外门弟子随手能弄到的低阶货。

她闭上眼，神魂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丹道大能的教诲、无数次炼药的经验、对药材药性的精准把控，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 有了！她想起一本古籍上记载的 “淬体药液”，本是给凡俗武者用的，用低阶灵草熬制，虽无提升修为之效，却能滋养肌理、修复暗伤，正好适合现在的她。只是那方子需要 “温火慢熬，寒水调衡”，她如今的条件，倒也能凑合用。

云清瑶睁开眼，眸中闪着笃定的光。她先将破陶罐洗干净，用布擦干内壁的水珠 —— 裂缝处得小心，万一熬药时漏了就白费功夫。接着按记忆中的比例分拣药材：青禾草五株（主滋养），凝血花三朵（辅止血），凝神草两株（安神，避免淬体时心神紊乱），再撒上一小撮灵盐（补充体内电解质，增强药液吸收）。

她蹲在灶台前（其实就是个用石头垒的简易土灶），点燃之前捡来的枯枝。柴火 “噼啪” 作响，火星溅起，带着草木灰的呛人气息，熏得她忍不住偏过头，用袖子捂住口鼻。烟味钻进喉咙，有点发疼，她却没停 —— 这凡火虽弱，只要控制好火候，总能把药液熬出来。

陶罐架在火上，先倒入半罐寒潭水。水刚下锅时还是冰凉的，贴着罐壁凝结出一层薄霜，随着柴火加热，霜花渐渐融化，罐壁从青灰色变成浅褐色，慢慢发烫。云清瑶用布裹着罐耳，时不时晃动一下，让水受热均匀。约莫一刻钟后，水开始冒热气，她先将青禾草放进去 —— 叶片刚接触热水，就发出 “滋滋” 的轻响，很快煮出淡绿色的汁液，水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

“火候要稳，不能太急。” 她想起前世炼药时，混沌鼎的温度需精准到分毫，如今只能靠手感 —— 用指尖轻触罐壁，从温热到烫手，再到微微发烫，心里默数 “一息、两息、三息”，再用树枝拨弄柴火，把火苗压小些。接着放入凝血花，淡粉色的花瓣在热水中慢慢舒展，融化成淡红色的汁水，与青绿色的药液混合，渐渐变成浅紫色，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香，盖过了柴火的烟味。

最后放凝神草。干枯的叶片一入锅，就析出淡白色的药沫，药液瞬间变得浑浊，却又很快澄清，变成透亮的浅紫色。云清瑶握着根干净的树枝，轻轻搅拌 —— 手势是前世炼药时的习惯，手腕轻转，带动药液形成细小的漩涡，下意识想催动灵力加速融合，却猛地想起自己只有炼气一层，连忙收敛气息，只靠手臂的力气慢慢搅。